凛冬(九)

宴席上其他人随便吃了点饭菜准备晚上搜寻线索。

“小林,你祖辈不是倒斗这一行的吗?你会不?”

孟燕瞧着脸色逐渐变黑的林子许沾沾自喜“怎么?”

“……我很早就不干这行。”林子许并没有反驳,只是冷硬的反驳,闻言孟燕眼里的光更兴奋起来。

“嘶……那就是做过!”

副本虽然恶趣味但也不可能让一个八十岁老太太参加高考,既然有人曾经干过这一行就存在可能。

“需要准备什么?”顾源沣扶了扶眼镜“我负责去找,集合前的时候打听打听有关墓主人和墓的消息。”

“……凿、锹、铲、斧、镐、镦、镞、锥、镰、锄、刀、竹签蜡烛之类的,能找到什么就用什么。”

毕竟谁进副本前都没想过有朝一日看的小说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除了林子许其他都是新人,不发怵才是假的。

也许这个词形容的并不恰当。

“酷啊!我还没盗过墓呢!挖出点什么卖钱去呗!”磬女兴奋地两眼冒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那………需要炸药吗?”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说话的顾源沣,后者微笑的指了指正在吃饭的郭姨“你们看到她右手边放着的药片?这是治疗心绞痛的硝酸甘油,几乎家家必备,药室还有很多储量,按照一定比例能够调配成炸药。”

狗头军师的物化学科已经可以用登峰造极来形容,造武器这种东西全部由顾源沣负责,硝酸甘油对于他来说就是天然的原料。

“好,你行事小心些。”

戚炤放下碗筷若有所思的看着海神庙,如果麻子哥说的是真话那这座墓为什么会建立在这儿?以及郭姨说过的“天灾”。

在此之前的“观音庙”又是真的吗?几千年前的事已经无从考证,现下唯一能够证明一切真相的就在那座墓。

“好,大家分开,顾源沣、林子许和万里房想办法把需要的东西凑齐,能找多少就找多少,不要搞出太大动静。

孟燕去海岸线看看有没有什么和“海神”有关的东西,磬女,周佚去村子打探消息,我和祁潇去后山的另一座海神庙看看。”

“是。”

吩咐好一切,六人不动声色的离开宴席,索性在吃了饭菜后村民也没有为难他们,慈祥和蔼地目送他们离开。

“戚哥,后山有特殊能量波动,并不强烈但是幅度很大。”

常年吸收俄念导致祁潇对情绪波动异常敏感,简单的来说就是一款人型见鬼雷达。

“……这些树看起来很怪啊……”戚炤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儿,拿着手机拍了几张不同方位的照片发给孟燕。

————有没有问题?

—————戚哥知道这些是什么树吗?桑树、柳树、榆树、梨树、槐树。全部都是阴树的品种,靠海的地方本来枉死冤魂就多,这样一来把他们全部聚在这个小村子里。

————有没有别的消息?

———这个小破村子后山靠近香峪大梁,莫名其妙多出来一条龙脉,后半段被第二座海神庙给挖断了,前半截通向西边。

———好。

“有消息?”

“……不算什么好消息。”

尽管戚炤不信风水,但五个月前他同样不相信鬼神,还不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改变他二十六年塑造的三观。

龙脉这种东西玄乎的很,达官贵人不都花大价钱请风水先生调整摆件的放置来求自己延年益寿财源滚滚。

“这种感觉很熟悉……我好像认识这片地。”

起初戚炤还抱有自己脑子瓦特的幻想,现在已经三个人都对这片看似普通却埋藏着巨大秘密的土地感到熟悉,这真的是巧合而已吗?

为什么呢?

“先去海神庙看看,尽量避开这些树。”

水底湖就在后山海神庙的西北方向,平时没有人看守,只有在海神要求挑选神女时才会被使用。

按照孟燕说的消息,北平城就是指现在的北京,而那条龙脉连接北京和山西通向西边的内蒙古,甘肃,如果长的话可能直达新疆。

这不是虚假的幻境,而是真正的世界。

在华国都城北平的一个普通小村子,莫名其妙的有海,所有人以打鱼为生,数千年前的那场天灾真的是因为观音菩萨“发怒”导致的吗?

“……在想什么?”

两个人并肩走在昏暗的丛林中,周围寂静的环境和手里灯笼昏暗的光线衬得戚炤格外瘦弱。

也许是曾经幼年时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导致尽管拥有迅猛的爆发力但覆盖着的皮囊薄弱不堪,一米八几的个子就比竹竿粗了一点有限。

“你曾经………是做什么的?”话一出口祁潇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这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吗。

“………你想知道。”戚炤的情绪并没有太大波动,反而平静的诡异,一瞬间回到那黑暗不堪的近十年岁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起普通人的确苦了点。”

他像是讲述一个普通的故事一样面带微笑,脚下的步子没有停止“我在上海出生,那是1996年,一岁的时候被拐卖到贫民窟,五岁的时候才被找回来,他们死了之后我和哥哥想离开这儿,她把我们送到年宿制的学校,在……那三个人找上家门后我们逃了出来,被“路先生”派人带去了缅甸。

最开始的据点在香港的九龙城寨,货物从码头运输到国外,不过在1992年左右被拆了,我从来没有见过。

那个鬼地方啊……都他妈到处是炸弹,动不动就会被吓一跳,他个老逼登总是让我训练训练训练!每次都被派去拉练,玩儿俄罗斯轮盘赌,嘿,你都不知道要不是那个老逼登还算有良心我现在……估计早就染上瘾了。

哎,说的有些远,我二十岁的时候重新回到长大的贫民窟,待了不久就换了个身份当警察去了。

………你介意吗?”

“………怎么会呢,我是心疼。”

心疼你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你应该拥有一个健康快乐的人生,会活泼开朗和哥哥姐姐撒娇,与同龄人打成一片,而不是现在这样扭曲的性格。

“我坐过牢。”戚炤认真地看着他,这件事曾经是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一件事,苦涩溢满整颗心脏“三年,十三岁到十六岁。”

知道这件事情的活人除了“路先生”只有戚炤自己,在他作为“路凛”的身份狙杀K国军火商人乔伊斯·埃尔布朗时出现了意外,本来他都以为自己会交代在这儿,结果“路先生”竟然把他捞了出来,为了掩人耳目让他象征性的待了三年牢。

那把狙击枪的撞针有问题,后来他出狱那天“路先生”亲自来接他,脸上的假笑面具盯着他看。

他还记得那把枪是“路先生”送给自己作为执行任务的工具,搞出这一通乌龙就是为了锻炼他的承受能力。

当时因为营养不良,明明十六岁长得还像十三四岁,个字甚至不到一米七,靠着打激素强硬的撑到现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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