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02）

“都说了让师姑莫要蹦跳……”

她没好气地回瞪一眼：“还不是因为你！都说了我最讨厌被比我大的人叫师姑了！哼！”

他扶着她站好，然后再后退一步抱拳鞠了一躬，“师姑，阿不，茯苓莫生气，都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买来赔罪。”

表情之一本正经，看得她直想笑。

“行了行了，不是说要去城南么？走吧，赔不赔罪的到时再说。”

“嗯。”

城南。

七月流火，风中依然残留着几分余热。午后慵懒，几乎无人的街道上有时会掠过一辆马车，惊起一片不小烟尘，不一会儿就飘散在风中。

这……就是他所谓的人多？

她简直无语。

穆当归领着柳茯苓，围着城南的几家商铺来来回回绕了有九圈。

绕到第十圈的时候，后者终于忍不住，一把扯住还要继续转圈的穆当归。

“喂，呆鹅，你光绕着这儿转干什么呀？不是要找人么？”

他被她扯得一个趔趄，口中嘟嘟囔囔：“奇怪，那家首饰铺呢？”

“啊？什么首饰铺？”

“就是莫师姐说的那间——啊啊啊别揪我耳朵！”

她脸色一变，左手抓住他的耳朵一拧，“好啊！说什么找人！原来是借机来办私事儿！”

“啊啊我错了别揪了啊疼疼疼疼……”他疼得语无伦次，却犹犹豫豫好久也不敢去掰开那只他耳朵上噩魔之爪。

“诶等等！你看那！”

她突然松开了他惨兮兮的耳朵，伸手一指。

穆当归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却空无一物。他疑惑地挠挠头：“什么都没有啊…”

“哎呀呆鹅！”她右手往他眼前一挥，“你再看看！”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迷了他的眼睛，于是忙闭上眼，再睁开时，便看到一团似有似无的莹白色雾气，隐隐约约显出一只猫的形状，漂浮在她所指的方向。

“这是？”

“这是妖的‘灵’，色与形都跟本体一致。灵与它的本体形影不离，这‘灵’出现在这儿，说明附近定有一只白猫妖。小心些。”

“那猫妖就是桑萝吗？”

“我也不知桑萝长什么样，去问一下这些商铺的老板吧，他们兴许知道。”

“好。”他望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小姑娘，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柳茯苓捧着一幅画，从一家成衣铺里头走出来。

那画上，赫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凤眼少女。眉目间媚色缱绻，眼神几乎要挠到人心里去。不怪那风家老头着迷，就连她，也要感叹这画中女子的媚骨天成。

“不曾想你还懂得丹青作画，”她边走边端详画中少女，口中称赞，“画得还真真不错，仅凭那铺子老板的口头描述，竟能还原到八九分！”

穆当归跟在她身后，没做声。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理她，而是脑子全被半个时辰前那老板说的话给占据了。

“这里啊，一年前本是一间首饰铺子，可谁料到，那店主夫妻俩竟然一夜之间消失了个彻底，衙门派的人找了好几天都没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