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美？

“和尚，这里原本可有十九个活人，他们可都是因为你才死的。”刚刚被击穿心脏的妖，再次换了身体，这次的身体是个男人，有了伙伴，那妖一改之前的柔和，开口挑衅。

她说这话就是要和尚自责，心绪不稳还能发挥出实力吗。

“与我何干。”演彻清冷的声音传到妖的耳中。

“你们和尚不是慈悲为怀吗，这么多人因你而死，你就一点也不内疚。”似是有些气急败坏，吼到最后竟是破了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各有天命，而你们的天命，就是今日死于此，祭亡魂。”

说罢，扯散珠串，以灵力控制，四散攻击。

以血为墨，以指做笔，速写符咒，贴于各个出口。

青楼里的妖要是想逃，只能从上离开，从他面前逃走。

演彻很强，但院里的妖也不是一时吃人来提升修为了。

念珠击破了所有的人皮，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竟是虫子，褐皮青斑，张着大口咬着一切能咬的东西。

演彻一边灵力控物，用手指挥着念珠爆头，穿心，一边用神识绞杀部分妖兽。

终于发觉情况不对，这个和尚和它们从前遇见的道士都不一样，领头的妖开始慌了。

一旁的妖兽躲避不及撞上了它，领头的妖立刻将它的头咬下，顿时妖力大涨，如法炮制，原本乱做一团的妖顿时安静了。

吃到最后，第一条开始厮杀同类的留到了最后。

化为人形，舔着唇边的鲜血，“和尚，这才是我的本体。”

虫妖的人形并不好看，说丑陋也无可厚非。

“这个地方，男人的长相再丑也没关系，可女人不一样，女人长得丑就是罪，就活该被抛弃。”虫妖愤恨咬牙，看着屋檐上的人，忽而一笑，拢了拢头发“和尚，我美吗？”

“…”演彻没有回答，他不知。

对于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定义，街边卖艺跳舞还未长大的小姑娘很美，热情吆喝卖馄饨的店铺大娘很美，手捡残花身病体弱依然笑看世间的医馆女病人很美…

她们的长相，演彻记不清了，但那份美，他记在心里了。

记不住脸，能算是美吗？

记不住脸，就不算美吗？

演彻没有答案。

虫妖也没想演彻能给出回答，重新化为妖兽，张着大口朝演彻冲去。

速度之快，远超之前。

堪堪躲过，虫妖的腥臭味瞬间包裹住演彻。

封穴，闭气。

此时城外竹林。

莫旭抱剑而立，在外面他一直是个法修，法术应当是他最擅长的，但莫家主修剑术，他想用在莫家学会剑术报仇。

虽然因为身体受限，剑术会受到一定影响，但他还是决定用剑结束这一切。

“莫旭，你不该报仇的。”刻意压低了声音，是出现在莫康家里的人。

“阁下是哪颗葱？”莫旭轻抚剑柄，说话毫不客气，“我报仇与你何干。”

“…”

沉默说明一切。

那人也不再寒暄，从腰间抽出软剑，抱剑作揖。

莫旭：“阁下是决定要插手了。”

“是。”

莫旭握住剑柄拔剑而出：“我不杀无名之人。”

莫旭确定当日莫家灭门时这人不在场，声音不对，但，既然决定插手，自然要付出代价。

那人从暗处走出，平淡无奇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周应柏。”

“莫旭。”

互报姓名。

双方迅速出剑，不落人后，谁先出招便掌握主动。

终是周应柏快些，软剑避开铁剑回旋，险擦莫旭脖颈，划破衣领再次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