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九章 契约

白凤虽则偷偷跑入重华宫，却被赶来的仙侍架住，撵了出去。

白凤：只差一点...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洛歌脸颊的温度，颤抖着缩回衣袖。

晴雪：白凤...快走吧！

白凤：您怎么来了？

她回眸望见晴雪惨白的脸，那白色纱衣皱了，残了，软沓沓贴在身上，哪还有公主的样子。

晴雪不语，使了水元护住白凤，二位消失在云端。

晴雪沉溺于温水中。这氤氲之息让她暂时忘却亡月带来的伤害，她害怕出水，这遍布的红痕像一记记耳光敲打在公主心坎，提醒着她那夜的羞辱。

晴雪：亡月，这仇本公主一定...

她似在发誓，眸中的光哀伤又绝望，朦胧中，那恼人的黑影自水中涌出。

晴雪：你...

她睁大了眼，却并未启口，亡月冰凉的指尖在她唇上滑过，一寸寸游曳于她细腻滑润的肌肤。

她的眼眸渐浮起水雾，连晴雪自己也分不清，是贪恋他的触摸还是憎恨他的出现。

晴雪：如果没有遇到你该多好！

她戛然反手，指尖带出冷森水元之力击向面前的亡月。他的脸在一瞬间破碎，复又聚合。

亡月：还是草率了些，您的修为还需精进，若公主殿下不嫌弃，本尊倒也勉为其难可助您...双修...

亡月的眼眸有笑意滑落，口中喷吐的气息似地府的阴气，连一贯适应水底的晴雪都不免噤若寒蝉。

她的肩微微耸动，将自己牢牢抱住。

晴雪：你不过是一团戾气而已，快滚开，有什么资格与本公主讨价...

她的手蕴了水波在掌心聚集。她自有傲气，可不愿臣服于这妖物手中。

手腕被紧紧捏住，用力挤压向身后，她惊恐的眼中全是他的面影，亡月欺身一点点靠近。

像是野兽在玩弄猎物前的嘶咬，晴雪的唇溃破，那暗红的液体自下颏滴落，被那妖物舔拭殆尽。

亡月：这样本尊便拥有了你的气息！真是可怜的小东西！

亡月的脸上竟少见带了爱怜，指尖刺向晴雪的双瞳。

比冰还冷凛的刺痛瞬间在晴雪眼中爆开，她的头不自觉向后微仰，却被亡月紧紧箍住，迫使她对望他的双眸。

冰凉的泪自晴雪眸中滑落，她启了红唇，复读着亡月给予她的囗喻。

晴雪：从今往后，晴雪视亡月为天，只此追...随左右！

白凤守在外头，许久不见公主出来，已差了几拨宫女进去，却被公主大声叱骂，低了头，悻悻而出。

白凤：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思虑良久，还是不放心，大了胆子掀起了纱幔。

水气在蒸腾，视线模糊不清，只隐隐见了公主一截藕臂悬在浴桶外。白凤抱了里衣走近，见晴雪沐在水中，双眸微闭，脸上竟藏了一丝甜笑。

亡月从水中逸出，纤指抚在公主柔白的手上。

白凤：你这孽障，对她做了什么？

白凤柳眉紧拧，手中剑飞出，剑尖刺向亡月。

亡月：只是做了个契约！

他嘻笑着散入空中。

入夜，晴雪陷入魇梦中。

亡月：只要你想要的，不管是栖吾还是这三界，本尊一定会满足你的心愿！

晴雪：为什么找我？

亡月：因为我们的目标如此相似，我们的野心又如此膨胀...

晴雪：如果我不答应...

晴雪双眸一暗，似陷入了沉思，栖吾的诱惑何其大，大到她可以放弃对诃那的感情。

那是对物的极度占有，可这扭曲的妄想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黑月光的脸躲在浓浓阴翳中，黑色的雾气在晴雪床边涌动。

待黎明的晨光刺入，晴雪双目微睁，己失了往日神色，唯留一分冷笑挂于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