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47.酒馆

疲惫于安慰泽塔这个小孩，日常工作依旧不能落下，以往的繁忙生活似乎照旧，赛文只是偶尔能见到雷欧一面，同先前的时间点也确实差不了多少。

同样任务繁重的竞技场副教官习惯于每天晚睡早起开各种各样的大会，也习惯于在两人碰面的时候主动先说一句“队长好”。

不约而同又心照不宣地为赛罗能够顺利回来做着准备，年长者没有小孩一样放肆的机会，只能自己无限透支去做那些该做的事情。

赛文从没有跟任何人表露过自己的情绪，但是熟悉他的人都非常清晰地能够体会到。

像是渐渐又微不可查躬下的脊背，有时不太清明的浑浊的眼灯，和日复一日加班之后身体上徒然多出的疲惫。

老父亲也许只是偶尔才会走进原先小孩住着的卧室，轻抚着柔软铺好的被褥，静静守候着一个寂静无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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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难得师徒两人同时休假的时候，为了放松身心，赛文也会带着雷欧下一趟小酒馆。

他们总是习惯于讨论赛罗的事情，各种观点，各种倾诉，可是他们只敢呆在酒馆内一处无人的角落。

比如说到“赛罗有没有可能还记得我们”，比如说到“他会不会愿意回来”，再比如说到“这样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所有的爱和禁锢总是矛盾，两人偶尔会因此引发一些可悲的争执——在烈酒酒精的渲染下。

虽然雷欧典型的一杯倒，醉酒之后也可以说是什么都敢往出抖。

当年引发的“阿斯特拉——阿斯特呕……”的笑话记忆犹新，赛文总是无奈地摇摇头，伸手一下下顺着雷欧趴在桌子上时露出的侧脸上的软肉。

年长者平静又淡漠地举杯再抿一口，他酒量一向很好，只是越喝越显得寡言沉默。

昏暗寂静中，他喃喃叹息一声：“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我是他的父亲，这就已经决定了所有。”

“虽然他…只是从等离子火花塔光明之中剥离而下的黑暗。”

“我既希望有人能关爱喜欢他，又希望各位能对他没有偏爱…客观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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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醉了，没醒，赛文自言自语自得其乐，情绪却一点点低沉下来了不少。

酒精的麻痹来得有些迟了，昏昏欲睡的困意爬上思绪，一瞬间连思考似乎都显得困难了许多。

眸光闪烁不定着几抹温柔的暗色，手指的轻抚也更和顺了不少。酒馆门外喧嚷声久久不停歇，而在角落里，赛文则摇摇头轻喟道：

“父爱是没有理由的，虽然那孩子没有母亲，可这并不妨碍我爱他。”

“他是我的孩子，雷欧……”

嗓音难以抑制的颤抖，他收手，垂眸半天没有动静，许久才小声补充道。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然后亲口告诉他这个事实。”

“即使他已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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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国的傍晚。

刚安装上试验性的晨昏调节系统，明显更加昏暗的暖光斜斜照入科技局顶的落地窗，希卡利一边用力晃着右手里的透明试管，又一边垂眸落在窗外遥远处的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