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51.郁结

木盒里的东西很简单。

一个旧的糕点盒子，还有几张信封，信封的纸张也许还是赛罗当初去地球的时候特地捎回来的，在这岁月悄然无声流淌的几百年，饶是在氧气含量极微的光之国也都泛了黄。

赛文这么久了也没能知道赛罗竟还会有写信这种书卷气的爱好，他一时间不知作何表情，想笑一下小孩儿的幼稚，嗓子眼却莫名涌出一股酸涩来。

不久之前那个还生机勃勃的生命此时已经下落不明身处宇宙的某处幽暗，眼前这个破旧的小盒子却成为他留在光之国的也许是最后一抹羁绊。

赛文很难说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想起地球上的雪山，无尽的白色犹如浓雾一般遮住 了眼前几乎所有，周身的寒冷之气丝丝缕缕侵入。

眼前是高耸绵延的雪山，以他的身躯都显得无比渺小，浩瀚无助的压迫流水般侵蚀而来。

他抵挡不住。

何况，赛文垂下眼时，突然瞥见了那信封一角隐晦写上的两个小字。

他心下略微一凛，长期紧绷脆弱的最后一丝神经似乎毫无征兆地断裂。

嘈杂模糊的背景音里，赛文尝试着活动思维，却没能完全做到，只是几乎下意识一样收紧了握着木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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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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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遗书出现得猝不及防，可是一切又仿佛都有理有据，以至于赛文接受起来似乎也没有多么困难。

他不自主想起来泽塔刚醒不久脑子里还很混沌的那个时间，小孩总是模糊呢喃着的“师父”两字，还有断断续续的磕绊言语，他也就勉强拼凑解读出了当时的确切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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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当时那个仓促混乱又蓄谋已久的场面里，贝利亚是打算杀了泽塔的，他甚至于都出了杀招，然而赛罗却替泽塔接住了那击的大部分，险些重伤。

赛文从单薄的语言里感受不到那一瞬间剧烈又突兀的碰撞 和突然绽放的绚烂光芒，他只能听见泽塔小声压抑的啜泣，还有赛罗带着笑意、温柔有痞气的蹩脚安慰声。

“别怕。”

别怕。

别怕别怕……

赛文阖了阖眸替泽塔盖好被子，心里悄声暗骂傻瓜。

什么别怕。

他还听见泽塔说，赛罗咳嗽两声之后又像恢复过来一样，笑嘻嘻地说想吃甜糕，让泽塔去给自己买。

可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分毫动静。

因为泽塔不相信，他那段时间里就没见赛罗笑过几次。

其实确实。

赛罗脸上的笑意没过多久就消失了，他微不可查叹息一声，又说，可是我再也吃不到了啊。

而眼前这个小孩儿，他也确实支不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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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模糊知道了自己也许不太寻常的使命和职责。

而如今已经越来越确信了。

他也是时候该做出什么行动——或许仅仅只有一点。

于是赛罗才会费劲心思用时空之力把泽塔送回光之国，然后在泽塔能看见他的最后一眼，毅然跟着贝利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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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世间，解密和守密只是一瞬间之差，谁也不知道什么会更先到来，就如命运一般教人无法掌控和触摸。

赛文花了好久才一封封读完那些信件。

梗在胸口的闷气郁结住，难以抒发，可当他抬眸，神色却又是难得的沧桑。

而在他所看不见的阴影里，戴着兜帽的身影悄然收回默默注视的眼，终于转身离开了现场。

一切。

他稍微仰头。

都快结束了啊。

阿尘：那啥，断更得有点久，果咩！

#阿尘：月考退步了一名，我还做了会儿心里建设才来的//捂脸

阿尘：祝各位学业顺利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