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传】53.反面

“害怕？”

轻声反问，少年驻足不再向前，反而回头遥遥看了身后那个蓝色披风的人一眼。

“你即使猜出我的目的又能怎么样？我本就只是等离子火花的黑暗一面，我能拥有肉身都是借助于你——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

得意洋洋的笑声带着难以褪去的孩子气，又难免掺杂着些许恣意和倨傲：“我们本就同根生，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千千万万个『反面』出现。”

“光暗的争执自从宇宙混沌诞生开始就没有停息过，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重回混沌，你难道不想重新规定这个荒诞混乱的宇宙吗？”

低喑引诱的话语渐渐逼近，可瘦削少年的眸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他只是冷冷打断：“这就是你可笑的白痴计划？”

“规定？”手指握拳不断缩小，像气愤到极致一样甚至在微微颤抖着，然而少年轻飘飘撇过来的目光里却深沉得露不出分毫情绪。

嘴角蓦然勾出一丝戏弄的嘲弄笑意，少年清朗的嗓音紧接着便冷厉落下：“区区一个火花塔掉落的碎片，你有什么资格谈到规定？”

“呵，你跟我谈资格？”原先还带着笑意的眼中彻底只剩下来冰冷，“赛罗”噙着那抹带着血腥气的笑，却反而随之降下了音调：“如若不是我们的命运交缠在一起，你觉得我还会给你这么冗长的商量时间？”

“我只需要通知你就够了，何必征求你的意见。”

“倘若你觉得命运不公，你大可以去反驳那个安排命运的人，而非在我这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胡搅蛮缠——！”

愤懑话音未落就被笑声打断，“赛罗”带着怒意瞪过去，却见少年单薄身子拢在黑色长袍里，露出来的冷白棱角溢出三分戏弄似的玩笑。

“倘若命运不公？”他像是一怔，又笑着反问，“不公又如何？”

“我不信命，同时，我也没必要反驳。”

·

“如果你想让我看看最终的结果，那好啊，我拭目以待。”

“行！”

“赛罗”狠狠咬牙，“你等着！”

“那我便让你好好看看，我们究竟谁对谁错！”

淡然注视着对方渐行渐远，赛罗脑海中紧绷了好久的弦终于放松下来，疲惫地长呼出一口气。

他刚才强硬说了那么多，其实并没有什么把握。他知道论单打独斗自己也许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投机取巧地使用激将法，赌一次两人正面交锋的机会。

他年少成名，也确实缺乏历练。失败的恐惧自他有计划之时就无时不刻地笼罩着他。

他心里清楚只有『反面』本身才能彻底摧毁『反面』，只有原身消失，才能让“他”永远无法重归于世。

假使他真的没有能力最后把『反面』拉到地狱里去永无天日，那这个宇宙，恐怕真的要重归混沌了。

而这又是不正确的。

无论是对于光之国众奥而言，还是对于那些宇宙怪兽，甚至说“赛罗”本身，他们所真正在乎的大抵都是自己这一方势力所在的利益。

只有跳出所有的束缚才能看清一切的走向。

正如规矩是人为制定的那样，我们所有的价值观、世界观等都是基于先人的自我判断，都只属于“主观”。

简单来说，所作所为没有绝对的对错。

只不过——

赛罗眯起眼，稍微收紧了身上的长袍。

他还是舍不得。

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吧。

嘴角蓦然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垂下眼。

或赢或输，他也无愧了。

阿尘：最近想写点肉渣子番外，想开🚗，救救我//捂脸

尘（不会只有我在上网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