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剥皮

十年后。

警察局，审讯室。

黑暗的房间内，一盏大功率白炽灯狠狠的照射着被拷在椅子上的年轻人

负责审讯的警察，一脸鄙夷和愤怒。

杨笑：王水，二十二岁，市立第一精神病院VIP专区，资深精神病患者……

杨笑：你好啊，食人魔，我们终于见面了

王水：食人魔？这个称呼我喜欢，鲁迅先生说过，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所以，我们都是，食，人，魔

杨笑：少给我装文艺青年，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杨笑：认真交代你的犯罪经过。

王水：我好像没有犯罪。

杨笑：没有犯罪，你逗我吗？

杨笑：你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割了九个人的肾，还把它做成烤腰子，逼受害者吃下去。

杨笑：人证物证都在，你赖不掉的。

王水：好吧，我认罪，然后呢？

杨笑：你怎么那么无所谓？

杨笑：你犯的可是大罪。

王水：因为我是专业的精神病患者

王水：好了，该送我回精神病院了，都逃出来好几天了，我可不想让院长担心。

王水：你……

这时，一个漂亮的警花推门而入，从警衔上来看，明显比杨笑高了两级。

杨笑：郑组长，你来了

杨笑：这小子，我很无语。

郑钥：我都知道了，接下来交给我。你先出去

杨笑：是。

杨笑如释负重，激动的离开了审讯室。

王水：妹子？不，姐姐，你要干什么？刑讯逼供是犯法的。

郑钥：别这样叫，我没那么老。

王水：你别吓我。

郑钥：是你吓到我了，一个二十出头的人，居然可以将前科档案写的那么满。

王水：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多少闲事，喜欢救人呢。

郑钥：救人？我第一次听到罪犯这样为自己开脱。

郑钥：好。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郑钥翻开档案。

郑钥：2015年6月13日，抢劫罪、虐童罪、故意伤害罪。

郑钥：你在这天早上，抢劫了城里的一家教堂，涉案金额巨大，且大部分都是信徒的捐款。

郑钥：你也是够了，抢哪里不好，非得抢劫教堂，不怕遭报应吗？

王水：不怕

郑钥：……

郑钥：中午你殴打两名男童，致其重伤，据事后调查，你与他们并无关联，属于随机作案。

郑钥：事后逃逸，下午再次返回教堂，将里面的神父打成重伤。

郑钥：你在第二天被逮捕，审判时，由于多名医生证明你有精神问题，所以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治疗。

郑钥：我说的没有错吧？

王水：没错，这些事情是我干的。

郑钥：不想解释一下吗？

王水：不想，反正说出来也没人有会相信的。该解释的，在第一次被抓时解释过了。

王水：然后我就被你们所谓的那些专家送进了精神病院。

郑钥：你就当是讲故事吧。

王水：好啊，漂亮小姐姐的请求我从不拒绝。

王水：注意了，精彩的故事即将开始。

郑钥：洗耳恭听。

王水：那天早上，我一出门就看见两个小孩，他们看起来很不正常。

郑钥：哪里不正常？

王水：他们浑身散发着邪气，仔细观察我发现，在他们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而且，他们很邪恶。毫无疑问，他们被恶魔附身了。

王水：这时候，我多管闲事的毛病犯了，就想着帮助一下这两个小孩，毕竟是祖国的花朵。

王水：然后我就跑到教堂，从里面拿了点圣水，根据我的经验来讲，外国人的玩意对付恶魔的效果还真不赖。

王水：只是没有想到，这家教堂徒有其表，里面的神父都是骗子，圣水也是普通的自来水，结果悲剧了。

郑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王水：圣水无效，但驱魔还得继续，于是，我就强行把恶魔打出体外，只是这招对宿主的伤害很大。

王水：还好成功了，不然那两个小孩一准没命。

郑钥：既然都成功了，你还返回教堂干嘛？

王水：被那帮骗子骗了，总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吧？总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郑钥：那他们告你抢走大量财物怎么回事？

王水：值班的神父坚守自盗，拿我顶包。

郑钥：不错的故事，不错的解释，我们继续。

郑钥：2015年9月10日，嫖娼罪、虐杀保护动物罪、杀人嫌疑。

郑钥：你在精神病院治疗三个月后，第一次逃离精神病院，就在逃离的当天，你犯下了上述的三条罪。

郑钥：那天晚上，你带领两名妖艳的女子进酒店开房，时候调查，那是两名小姐，不用解释，你是在嫖娼。

郑钥：后来，警察扫黄，在你房间里发现了两只被你杀死的狐狸，手段残忍，据调查，那是两只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于是第二条罪名成立。

郑钥：那天之后，在也没有人见过那两名小姐，警方怀疑被某人杀害，于是，你又成为了头号杀人犯。

郑钥：解释一下吧！

王水：其实很简单，那两名小姐是两只狐狸精，已经害死很多人了，喜欢对管闲事的我自然得管。

王水：于是我用计把他们骗到酒店，为世间除害，那只狐狸的尸体就是他们的真身。

郑钥：2016年3月6日。诈骗罪、喵喵罪、绑架罪。

郑钥：……

王水：……

……

郑钥：从二十天前你逃出精神病院开始，连割九个人的肾脏，病把它们做成烤腰子，逼迫受害者吃下去。

王水：这个原因我也不好说，应该是有一只力量强大的恶鬼对他们做了手脚。

王水：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死，在一颗肾和性命之间，我替他们选择了后者。

郑钥：不错，说的非常好。

郑钥：短短三年，三十多个罪名。

郑钥：如果不是你有精神病，判十次死刑都不够。

王水：可事实是我就是个精神病。

郑钥：你别得意

郑钥拿出一张纸，放在王水面前。

郑钥：这是国内是个权威的精神科医生为你开具新的证明，你的精神正常。

郑钥：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王水：耶！

王水：终于自由了！

郑钥：同时，法院也可以按照正常的人的标准给你判罪了。

王水：意思是，罪名够我死十次了？

郑钥：聪明。

王水：那我还是继续待在精神病院吧，其实那还挺舒服的。

郑钥：晚了，没机会了。

王水：那我怎么办？等死吗？

郑钥：理论上是这样。

郑钥：但是，我可以为你指条活路，要不要？

王水：什么活路？

郑钥拿出另一份文件，放在王水面前。

郑钥：这是一份劳务雇佣合同，期限九十九年，把他签了，你就安全了。

王水：九十九年？

王水：你这不是合同吧！

王水：你这不是合同？是卖身契吧！

郑钥：那你是卖还是不卖？

郑钥：我可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签的话，日子可剩不了几天了。

王水：总得让我研究一下吧！

郑钥：好，给你三秒钟考虑。

郑钥：三。

郑钥：二。

郑钥：一。

王水：我签。

王水在合同上歪扭七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郑钥：恭喜你，成为“猎人”的一员。

王水：猎人？

郑钥：没错，可以让你发挥你才能的职业。

王水：我们猎什么？老虎，狮子，还是大熊猫？

郑钥：都不是，我们猎杀的是那些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恶魔，妖，等等。

王水：那你的身份是？

郑钥：猎人组织的特别巡查员，负责招募可造之材。

王水：这样说，我并不是一个神经病，那些脏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郑钥：没错，也是猎人组织存在的意义。

郑钥：猎人组织是一个半政府管理的组织，所以，拥有很强的力量。

王水：也就是说，政府是你们真正的东家？

郑钥：可以这么说。

王水：那么说，我现在是公务员了？

郑钥：不，虽然我们可以调用政府的资源，但政府不会承认我们的存在。

郑钥：具体的原因你应该清楚，一旦我们的存在被公开，那么整个世界都将会颠覆。

王水：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郑钥：处理各种灵异事件。

王水：可是我不想干，怎么办？

郑钥：合同已签，没有反悔的余地。

王水：管闲事是我的爱好，我并不想把它当做一种职业，更不想受到约束。

郑钥：难道你想被枪毙吗？

王水：枪毙挺好的。

郑钥：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吧！

郑钥随手把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郑钥：可惜这起案件就没有人去理了。

王水看着照片，咬紧了牙齿。

王水：你在哪里照的？

郑钥：和你无关，这是内部资料。

王水：回答我。

王水激动的怒吼，奋力挣脱身上的束缚。

郑钥：我知道你的遭遇。

郑钥：在你十二岁那年，你父亲毫无征兆的杀了你的母亲，并将尸体剁成肉馅。

郑钥：第二天，你父亲的整张人皮被人剥下，尸体不知所踪。

郑钥：而人皮里填充的是你母亲的肉馅。

郑钥：后来，警方调查的结果是，你父亲是变态杀人狂。

郑钥：还对他发起来通缉令。

郑钥：有脑子的人都清楚，正常人怎么可能剥下自己的整张人皮。

郑钥：而且据专业的屠夫讲，技术到达这种地步，必然已经联系了上千次。

王水：别说了。

郑钥：你有一直天眼，看的清世间的脏东西，所以你应该清楚，你父母得死没那么简单。

郑钥：现在凶手又开始作案了。

郑钥：你准备怎么办？

郑钥：别忘了，你父亲还承受着杀妻的不白之冤。

王水：不要说了，我加入你们，诚心的。

王水：条件是，我要知道案情的最新发展，如果可能的话，我要负责这起案件。

郑钥：成交。

……

杨笑：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搭档。

王水：我明白了，那你们为了拉我入伙，是在唱双簧。

杨笑：不要那么难听，这只是一种策略。

杨笑：好了，废话少说，我们开始工作吧。

王水：我知道郑钥说过，那起案件需要权限很高，而我目前的级别还不够，必须通过执行任务提高权限。

王水：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愿意和一个精神病当搭档吗？

杨笑：在入伙之前，我也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王水：原来是前辈啊。

杨笑：别这样说，你的光辉历史比我多多了。

王水：是不是之前那个郑钥也住过精神病院？

杨笑：她没有，她是家传的手艺，她们家干这一行已经几百年了。

杨笑：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干到这个职位。

王水：原来是个官二代。

杨笑：别这样说，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

王水：话说，你们真的放心我一个精神病直接执行任务吗？

王水：万一我搞出人命怎么办？

王水：别忘了，我可是挖了九个人的腰子。

杨笑：事实证明你的方法是有效的。

杨笑：只不过，把腰子吃下去，真的没必要。

王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总不能白白浪费吧。

王水：再说了，烤腰子的味道真的不错。

王水：吃哪补哪，他们一个腰子需要补补。

杨笑：我竟无言以对。

王水：说说，你为什么入伙？

杨笑：还不是因为这双眼睛，很看到脏东西。

杨笑：与其让他们吓死，不如把他们弄死。

王水：有志气，这样说，你也有天眼？

杨笑：天眼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目前我知道的可不过三个人，这也是为什么要你入伙的原因。

杨笑：我的是阴阳眼，只能见鬼。

王水：阴阳眼见鬼，佛眼视魔，法眼通妖，而天眼兼具三眼功能，看样子我还是个珍惜物种。

杨笑：好了，别开玩笑了。

杨笑：我们的任务来了。

王水：什么案子？

杨笑：小案子，不过具体情况要到了现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