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潘金莲破茧成蝶

要是按照今天的标准，真定州还真不远，从山东东南到河北中部，直线距离也不过一千里左右，高铁三个小时，自驾六七个小时左右也能杀到。但是对古人来说这是相当远的距离了。有条件的有马匹代步，怎么的也得跑上七八天，普通人用脚走时间就更长了。所以，古人形容路途遥远总爱用一个词叫千里迢迢，可见千里对于古代来说是个大数字了。每当有需要赶路跑腿儿的时候我总能想起神行太保戴宗来，这个人对梁山太重要了，想必现在应该还在江州吧。

真定州虽然在河北，但在当时也是边境城市了。五代十国时期，后晋高祖石敬瑭起兵造反，为了得到皇位，不惜以燕云十六州为代价，换得辽国出兵，引狼入室，使得中华燕云十六州在几百年时间里都掌握于外族之手，更有甚者他还向比他小很多的耶律德光称父皇，成了历史上有名的儿皇帝。由于中原政权失去了北长城的保护，草原铁骑肆意南侵，如入无人之境。后汉、后周以及大宋朝都深受其害。辽、金、蒙古的铁骑能够轻易进入中原腹地，都是拜石敬瑭所赐。其寡廉鲜耻程度令人作呕，他将被永远的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架上。

我在马上思绪万千，燕云十六州之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待我实力足够，我要收回燕云十六州。不知不觉，我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大树十字坡。

我走进店里，孙二娘正坐在柜台后，店里比较冷清，一个人也没有。不过这也没关系，他们是靠杀人越货活着的，又不靠营业额。

孙二娘看到我，笑道：“吴兄弟又见面了，这回来是接潘大娘子回家的吧？哎呀呀，放着这么标志的一个人在我这儿早想得不行了吧？”又吩咐二狗道：“快去后面，把潘大娘子叫来，就说她日思夜想的及时雨黑三郎来接她了。”二狗听了吩咐跑去了后院。

我笑道：“二娘还是爱开玩笑啊，我和她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只不过当时要救她一命罢了。”

孙二娘道：“潘大娘子可不是这么想的，你救了她的命，她可是要以身相许啊，除了你绝不再嫁他人。她在我耳边天天叨叨，我的三郎啊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的三郎啊，你过得好不好啊，我好想三郎啊！”

我盯着孙二娘的眼睛道：“你确信金莲会像你这样说？”

孙二娘大笑道：“是夸张了些，不过她可是真心实意想嫁你呢，你们又有婚书在，怎么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呢？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我问道：“哪能呢，如果她不嫌弃我丑，我有什么不愿意呢？不过金莲的伤势怎么样了？”

孙二娘道：“差不多都好了，只是身上还留下几道疤痕，伤太深了。这个张员外家怎么这么狠毒呢！”

我道：“这仇注定是要报的，有朝一日，打破这清河县，血洗了那张府。到时候打到那母夜叉他妈都认不出来。”

孙二娘假怒道：“好端端的，你打我干什么？”

我一愣，才发现说错话了。这孙二娘的绰号不就是母夜叉吗？于是急忙道歉：“得罪！得罪！一时间气愤，竟忘了二娘的名号了，确实该打，该打！”

孙二娘又假意道：“还确实该打，你信不信我把你做成馒头馅啊？”

我笑道：“我包裹里银两可不少，难道你要谋财害命不成？不过你谋财害命不都是先把人麻翻了吗，醒着就想动手啊？”

孙二娘递过来一把酒壶，道：“你喝吧！你晕倒了我再动手，这回守规矩了吧？”

正在说笑之际，潘金莲已经从后院进到了酒馆的前厅。看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道：“吴押司来了？”

我木讷的答道：“嗯，来了。”

我也不太好意思，毕竟我生活在现代，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伙子。在现代社会的女子社会地位很高的，尤其是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我就不自觉的带入了。我和潘金莲的这次见面，就像是初次被安排相亲的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再加上我遇到古代这几个女人，孙二娘在张青这儿完全没有男尊女卑的样子，母夜叉的绰号不是白叫的；张府的那个是个母老虎，他男人在她面前都不敢吱声；阎惜娇更是一个水性杨花、蛮不讲理的刁妇。我自穿越过来在这里，一点儿也没在女人面前建立起那种古代男人的优越感。

潘金莲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像古代女子的女人。我们就这样尴尬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时候孙二娘看不过去了，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都是夫妻了怎么还是这样？不应该亲亲热热的吗？”

说着把我和潘金莲的手直接拉在一起，这时潘金莲羞红了脸。我暗自惊讶，这孙二娘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这么开放？不过孙二娘这性格我还是蛮喜欢的，不过是女哥们那种喜欢。可以一起喝大酒，无话不谈的那种。

由于孙二娘直接给我们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所以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当夜，就在孙二娘的十字坡酒店，我和潘金莲成为了正式的夫妻，入了洞房。不过按照古代的规矩，她还不能算作我的妻子，只能作妾室，我们之间毕竟不是明媒正娶。

在昏黄的灯光下，潘金莲的肉体再次展现在我的面前，不同的是，上次看到的是血淋淋的惨状，现在是雪白的肌肤。不过身上几道刺眼的疤痕让我心中愤怒。我抚摸这这些疤痕，发誓道：“我会给你报仇的。”

潘金莲也留下了痛苦的眼泪，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哭泣，从今以后我要坚强起来，不再受任何人欺负。”

我道：“是的，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潘金莲反驳道：“不，不是因为有了你，而是我要自己坚强起来，我要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三郎，我先不和你回郓城好吗？我想留在这里，和二娘学一些武功，以后我也能像她那样行侠仗义了。”

都怎么了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些女人味儿的，转眼间又要成为下一个母夜叉啊。但是我不能阻止她，我知道，复仇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不把清河县的张员外一家杀尽，这个坎儿是过不去的。就像武松血溅鸳鸯楼，只有那样的释放后，才能重新做回一个正常的人。梁山好汉快意恩仇，女子也不逊色，潘金莲是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人。即使在水浒传里，当武松要杀她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的惧色，她知道自己犯的错该得到什么下场。

当命运的轮盘重新转动后，或许就塑造了一个不一样的潘金莲。

我答应道：“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咱们先记下，总有一天让他们血债血偿。到时候让你亲自杀了那个臭婆娘。只是这次你也只能先住在这里了，我这次是要去河北真定州，路途遥远，不能带着你，你在这里等我，我回来时再带你走。”

潘金莲道：“好，我等着你。路途遥远你也注意安全！”

我又道：“孙二娘的功夫太差了，连我都打不过，跟她学耽误你了。日后我帮你找个厉害点儿的师傅。”孙二娘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她杀人靠的是蒙汗药，我可不想把潘金莲培养成一个开黑店的，说到学功夫，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一丈青扈三娘，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梁山多少好汉都栽在她手里，让潘金莲和她学武功，可比孙二娘强太多了。

扈三娘号称梁山美艳第一，不知道潘金莲上梁山后，扈三娘这个名号还能不能保住。或者她们并称“梁山双艳”？

那夜潘金莲痛痛快快地在我怀里哭了一晚，将这些年来吃得苦，所受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我则深深的感受到她的不幸，作为一个封建社会底层女子的不幸，这是潘金莲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剧。我能给她的则是我的爱，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第二天，潘金莲又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她已经彻底改变，它要通过自己的努力破茧成蝶。

我又在孙二娘的酒店都留了一晚，一则是和张青、孙二娘叙旧，二则也是舍不得新婚的潘金莲。但是有使命在身，不能过多的耽搁，也只能告别她们，继续踏上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