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冷清哥哥

他的一番话，让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哗然了。

他，居然不是觞子昂的儿子。

尚衍低沉的笑着，浑身发着抖。

白沫感受到他异样的情绪，握紧了尚衍的手。

“我的父亲不是觞王爷，很遗憾我也不是他的儿子。”

尚衍停止了笑，顿了一下，盯着瑭皇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想说很久的话。

“我的父亲不是王爷，不是校尉，更不是官员，他只是将军府的不起眼一个车夫。”

“我的母亲是也自然不是王妃，她是王妃身边的一个端茶的婢女。”

“他们都是普通的人，不起眼不被你们记得，或者你们连知道都不知道，这很正常。”

“我很欣慰您能给王爷和王妃翻案，因为他们都是好人。”

“只是，必须要向话本里写的那样么？”

“复仇的主角只能是王爷的儿子，或者那些大人物的儿子么？车夫和婢女的儿子不配么？”

“话本都是这么写的，人们都是这么想的，我知道这不能怪任何人，但是我依然很讨厌这样的想法。”

“就像十几年前的那样。”

尚衍有些站不住了，白沫赶紧扶着他，感受着他的悲伤，握紧他的手。

“十几年前的那天，就像往常一样，小王爷带我出去玩，他把我当朋友，但是，当将军去血洗王爷府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王妃的贴身侍女把我们带到了柴房，她想保留住王爷的血脉，尽管她平时跟我母亲关系很好，待我像亲生儿子一样。”

“王爷的儿子要活，车夫的儿子就必须去死，都是年龄相仿的孩子，砍的血肉模糊，再换上衣服，谁还能看的出是谁。”

“婢女以为不需要警惕一个小孩子，所以当她看着我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了抱歉，同情，悲伤的情绪时，我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话本上不都这么写的么？”

尚衍挣开了白沫的手。

看着瑭皇，看着将军，看着所有的大臣，看着他能看到的全部的人，面无表情的问“凭什么？”

“凭什么书上怎么写，我就需要怎么做？”

“凭什么将军的儿子要活，车夫的儿子就必须要死？”

“凭什么我要去死？”

而回答他的，是众人的沉默。

“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