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AOB·Contaminated（三十）

此时正值下午，即使是阳光也无法透过浓厚的迷雾。特蕾西似乎过于兴奋了，就连平常的胆怯性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乔伊斯·特纳……

乔伊斯无力地瘫坐在角落，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他想要开口呼喊，身体却无法动弹。黑暗，困意席卷而来。乔伊斯隐约能看见右手如藤蔓般闪着的蓝色荧光。它继续向上蔓延，全身如冰般冷。

周围像是须臾梦境，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那么在成为类神载体之前，你想要什么呢？】

【让他活下去……就好。】

唰――

一桶凉水从头顶倒下，乔伊斯颤抖着睁开了眼。眼前是一位红发少女，她的双手放在胸前，做着祈祷的姿势。

菲欧娜·吉尔曼：不，我很抱歉，小姐――要知道，我们得逃出去。

少女抓着乔伊斯衣角的手，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泛白。她的脸色憔悴，瞪大了眼。

菲欧娜·吉尔曼：你不会想体验那种感觉的，谁都不想……

乔伊斯向后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警惕地盯着她，少女愣住了一瞬。

菲欧娜·吉尔曼：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伊斯张开口想要说话，喉咙却疼痛得咳嗽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摇了摇头。

少女沉默了，良久，她变得冷静了许多。

菲欧娜·吉尔曼：我是菲欧娜·吉尔曼。

菲欧娜·吉尔曼见乔伊斯呆呆地看着她，拍了拍他的脸。菲欧娜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门外想起开锁声，她慌张地理好衣物，坐在了床边。

乔伊斯皱眉看向门边，奈布·萨贝达站在门口，他的装束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多大不同。看见他，乔伊斯松了一口气。但让他奇怪的是，奈布眼中流露的情绪是复杂的。

奈布·萨贝达：我会保护好你。

房间里很是安静，菲欧娜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睛偷偷地打量着奈布。奈布沉默了许久，他撇过头说道:

奈布·萨贝达：保重。

他离开了。

菲欧娜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她爬上乔伊斯的床，抚平她皱起的床单问:

菲欧娜·吉尔曼：你还好吗？

菲欧娜想起了乔伊斯此时的状况，她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摸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将它们递给了你。

菲欧娜·吉尔曼：既然不能开口，就用纸笔和我交流吧。

乔伊斯点了点头，他的抬笔写下了回复:

【为什么这么问？】

菲欧娜·吉尔曼：……唔。

菲欧娜露出了怜悯的神情，她握起乔伊斯的手，如安慰般温柔地抚摸着。

菲欧娜·吉尔曼：你果然被抽取了‘汁液’啊……

菲欧娜·吉尔曼：不说这些糟心的话了，你身上全是药剂留下的痕迹，去浴室清理一下吧。

菲欧娜·吉尔曼：过会我们还要去做检查……

菲欧娜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她迷迷糊糊地站起身，坐在床边发着呆。

乔伊斯走进了浴室，斑驳镜子中的人让他眼前一黑。

乔伊丝！――唔！

乔伊斯的脑海一片混乱，疼痛充斥着大脑。痛楚让他倒下。地面上的积水倒映着的人影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伊丝艾拉。即使样貌和之前有些不同，但乔伊斯能认出他的妹妹――伊丝艾拉·克罗伊夫。

记忆像是不断加速的片段一一闪过，最终停在某一时刻。

西格：人类总是把欲望的满足称为幸福。

熟悉的人出现在眼前，西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被各种机械导管禁锢住的乔伊斯，管内不断输送着散发着荧光的蓝色液体。

西格：你崇高的牺牲为人类带来了改变这个世界的希望，当然――同时也带来了‘F.C.001’。

西格：给他取个名字吧？

西格兴奋地笑着，他仍是少年的模样，这副样子却实在让乔伊斯感到陌生。见乔伊斯没有回答他，西格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他并没有恼怒。

西格：嗯？不愿意接受他吗？啊，真是伤脑筋……

西格装作一副颓废不振的模样，他拖着腮思考着。忽然他欣喜地睁开了眼，眼睛闪着光，他此时的模样真的就如孩子般天真。

西格：乔伊斯。你觉得怎么样呢，伊丝艾拉姐姐？至于姓的话，就用那个因为自己愚蠢的善心而死的牧师吧。

西格轻笑着。乔伊斯被一种悲伤绝望的情绪充斥着，他能看见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那些冰凉的导管上。

忽然西格贴近了乔伊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耳边的声音带着些属于孩童的软糯。

“好久不见，乔伊斯·特纳先生。”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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