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2《第十七章：同处屋檐下 当下心相惜》（廿二）

魔教 狐岐山 鬼王宗 云淞苑

旭日东升，门前的二人结束了夜谈，相约各归各处，更衣之后一道用早饭。

于是，路方涵遵命前去修缮屋顶之时，便看见了自家副宗主仅着一件淡蓝色里衣的模样。因着此衣与那件绛红外衫属实不在同一色系内，他心生疑惑，便多看了几眼，心下顿时生出些许不祥的预感来。

正当他打算走为上计之时，一个略带威胁的熟悉声音却自下方幽幽传来。

“我又不是个姑娘，你在上面好奇个什么劲儿？”

随即，一阵大力径直将屋顶上之人掀了下来。

路方涵揉了揉自己微痛的膝盖，作势艰难起身，却见自家公子已然换了姿势，身上所着亦不再是那件浅蓝里衣，而是一件淡红里衣。

“林子晏，”看着对方愈发好奇的目光，鬼厉眸子微眯，“此前我昏迷之时，衣衫不是你换的吗？”

路方涵心中打鼓，深觉不应实言相告，却又属实不敢蒙骗对方，思忖片刻，终是如实相告，“第一次……确是属下换的。”

此言乍一听，总觉不大对劲，然……鬼厉就是没觉着有何不对劲之处。因为他记得，自己正式醒来之时，便是方晓宇在动自己的衣衫，故而，毫无疑问，之后不论多少次，定然都是方晓宇换的。

“那你有何可好奇的？”他不解。

“没……没有……”

路方涵嘴上这般作答，内心却是狐疑叠山。他自是有好奇之处啊！当日不过换了公子的中衣，彼时不曾见到那件淡蓝里衣，而于公子的包裹衣衫之中，亦不曾得见那件衣衫。既是如此，那件衣衫又是从何而来呢？

片刻后，他思及了一个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可能，那便是自家公子身着两件里衣。

鬼厉见状，知其所言定然不实，对其有所猜测，却是不动声色，只是自顾自穿好了中衣与外衫，随即踱步至桌案前，掀摆而坐。

“好奇便罢了，若是让我知晓你们三人私下里乱八卦，便一道卷铺盖，滚出云淞苑！”

十分潇洒地甩出自觉分寸合适的狠话之后，他抬手拍了拍衣摆之上不存在的灰尘。

“属下明白了。”路方涵十分恭敬。

“嗯，”鬼厉正襟危坐，微微颔首，“滚上去修缮屋顶！”

“是！”随着一声应答，只见对方一跃而上，便是稳稳落于顶上。

鬼厉瞥了一眼因自己将对方落下来而破得更为彻底的屋顶，毫不忧心其修缮事宜。

清风阁的训练营，皆会传授各类生活本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这个属下有能力迅速将屋顶修缮至更为结实的程度。

随即，他伸手入袖，拿出一根竹簪，细细端详起来。

那是方晓宇夜半之时所赠，用以正式表明心意，簪尾还刻着一个十分隽秀的“天”字。

他曾温润如玉，“那扇子虽为你我间的信物，然既经了李忠与小狐狸之手，便再算不得唯一。不过当日毕竟事出有因，本公子便原谅你了。”

他亦霸道如斯，“只是今日此簪不同，乃是本公子亲手所制，唯赠钟意之人，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假手他人！”

鬼厉反复以指尖摩挲着那个“天”字，不由失笑。

林皓宇也好，方晓宇也罢，他对自己，一直如此，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