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第十五章：不慎惹相疑 心意初遇劫》（十一）

魔教 狐岐山 鬼王宗 前山云淞苑

“你……”鬼厉纵使心中早已知晓，然自对方口中听闻此言，究竟还是有所不同，一时竟生出了几分恍惚，自觉如梦似幻。

“小天天，我且仅问一句，你屡次以身犯险，救我于危机之中，究竟是因着我青云门弟子的身份，亦或是鬼王宗少主的身份？”方晓宇直截了当，问出了心中所疑。

“你……皆已知晓了？”鬼厉心下一顿。

“嗯！”方晓宇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温柔，“你且回答我的问题。”

“晓……”鬼厉一时心下不适，双颊亦感发烫，“少主……”

“你……屡次冒死相救于我，莫非当真是因着我这鬼王宗少主的身份？”方晓宇心下微沉，“莫非……加入鬼王宗……竟是你一早便打算好的吗？”

鬼厉闻言微惊，加入鬼王宗确是他的打算，而屡次搭救，却是与此并无干系。

方晓宇本是随意揣测一番，用以激将，却不料对方竟是沉默了，心下不由又是一沉，莫不是自己骇到了小天天？亦或是……自己所猜当真为实？

思及后者的可能性，他心下不甘，不由紧了紧手臂，“沈昀天，你说话。”

“我说了，你可会相信？”鬼厉眸中透出一丝悲凉。

“只要你说，我自会相信。”方晓宇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是因着你，与身份无尤。”鬼厉挣扎许久，终是道明了心中真念。纵然他百般不愿对方接近自己，唯恐为其招致麻烦，然如今不同以往，对方既亦明了自己知晓其少主身份一事，想来，解释清楚，或许对彼此更好。

“小天天，你对我果真是……”方晓宇一时激动，竟是有些词穷。

“什么？”鬼厉抬手，掰下了方晓宇环住自己的双臂，与其保持了相对距离。

“心悦君兮。”方晓宇眉眼含笑。

鬼厉别过头微咳了几声，“自古正魔不两立，你一青云门弟子，大半夜总是闯入鬼王宗，终究是在送死。”

方晓宇见状，不禁细细打量起来，只见皎皎月光之下，对方眉间似有若无的笑意，竟是难以掩藏，随即他不由心情大好，嘴角上扬亦是愈发明显。

“不送。”尚未待方晓宇出言，只见鬼厉径直丢下一句话，将他拉出门外，“嘭”得一声合上了房门。

方晓宇抬眸，见今夜月色皎洁，虽是残月，却是万分美艳，心下晏然，又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的房门，不由轻笑出声，随即祭出法宝，结印御剑而上。

许久，闻门外再无动静，鬼厉长舒一口气，推门而出，望着天边残月，唇角微勾，心中暗道，“宇，不论如何，我定会护得你周全。”

李忠起夜之时，听闻隔壁有开门动静，心下暗道不好，随即清醒起来，拿起床边法宝便朝外而去，却不料开门之时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副美好画卷——残月皎然，一道熟悉身影负手而立，举头望月，颇有“举头白眼望青天，皎似玉树临风前”之意境。

“李忠？”鬼厉闻声，回身相看，便见李忠手握长剑肃立于门前，不由出声相询。

“公……公子……”李忠正发怔，忽而被点名，不由自觉尴尬，随即灵机一动，拱手道，“属下忽有灵感，欲至无人之处练习一番。”

“行了！白日里亦不见你这般刻苦。”鬼厉闻言不禁轻笑，“我知你应是听得动静，忧心我出事，方才提剑出门相看。”

这般突然被戳穿，李忠只得尴尬一笑。

“今夜院中并无异样，天色已晚，你且快些去歇息罢。”鬼厉声音淡然如常，李忠闻言便知当真并无异状，便拱手应“是”，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