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第十一章：归山得受罚 终入鬼王宗》（廿八）

江湖 安谧山顶 雁椋渊

“亲亲小天，”令狐垚对着鬼厉勾唇一笑，“你我终是有机会如此合作一番了！”

鬼厉却并未似往常一般回以其一笑，而是一脸严肃，汗水自双颊流淌而下，浸湿了他的玄色衣衫，口中仅是重重吐出四个字，“速速滚开！”

令狐垚亦不恼，继续将修为输出，语气似往常一般温和，“沈昀天，你可知晓，如今自己所行之事，究竟有何意味？”

“我知晓。”鬼厉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颤，声音却甚是淡然，将心底那抹失落掩得严严实实。

他唤他沈昀天……

而非亲亲小天……

“亲亲小天，”而下一刻，只见令狐垚晏然一笑，眸中尽是释然，“六载前虹桥下那一日，凡我所言，一世皆可作数，不论生死，不分正魔。”

令狐垚此言既出，鬼厉心中已是了然。方才他唤自己为“沈昀天”，不过是代师门、代良心发此一问；而此刻他所唤“亲亲小天”，方才表明其个人态度。

不论生死，不分正魔。

兄弟，便是兄弟，绝无刀兵相见之日。

语落，只见毕方渐趋平和，浑身戾气竟是消散无踪，二人亦是齐齐收了手，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笑，随即收回目光。

如此场景，似极了当年于风回峰时，沈昀天悄然相助令狐垚作弊时之情形。

方辰浩自震惊之中收回思绪之际，只见魏济已然抬手施法，径直将毕方收入手中金鼎，并抬手布下封存结界，“宗主，事已成。”

见此状，正道众人皆上前，欲相夺其金鼎，却不料方辰浩一个拂袖，场内鬼王宗之人皆于须臾之间消失无踪，便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留下。

场中众人或满脸茫然，作不知身处何地又发生何事之状，或愤慨不已，怒骂魔教之人阴险狡诈，而唯有五人，却是面上无比淡定地望向鬼王宗所在方向，各怀心事。

令狐垚心中默默祈祷自家亲亲小天今后皆可安然的同时，方晓宇则在思虑如何悄然溜回狐岐山，好生相探自家心上人一番。

而王智飞与顼蓁则是面面相觑，双双陷入了内心矛盾之中，眼见沈昀天如今已为鬼王宗所用，属实不知，若是未来遇上，究竟该当如何……

沈建邦眸色暗沉，心中不由五味杂陈。

依照如今情形，辰浩变节与否，属实难以确定，而他是否已然信了小天，亦不可知。今后未知之路，间或满布荆棘，不知……自己今后可还有机会……听得小天唤一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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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浩以瞬移之术带众人返回宗内之时，鬼厉已然陷入了昏迷。

见自家宗主将鬼厉扶至床榻之上，魏济忙上前把脉。

许久，他抬手，将鬼厉的右手放至其腹部，随即起身对方辰浩拱手一礼，“宗主，鬼厉他并无大碍，应是此前接下毕方一击之时受了些许内伤，而后又强行催动了降灵记，方致自身脱力，随后硬撑不得而昏迷。”

方辰浩闻言蹙眉，“降灵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