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解 暮剑琴师

“下面的探子说，前几年老先生就得了个邪术秘法，能活死人，脱凡胎……”

“前几年的事……”

“对，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才开始。”

最近才开始……

“卡尔”将手中的钢笔放下，让他回去。

卡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活死人，脱凡胎这件事他好像听说过。

艾勒……就是那位老先生，这个名字也很陌生，就和“伊索·卡尔”一样。

一个前几年就被知晓的禁术为什么最近才开始行动？

禁术……禁术……能脱凡胎的禁术……

“他”对这些知道多少？“他”会怎么做？

“他”在算计艾勒，但还没有对艾勒动手。

“卡尔”的母亲应该还在艾勒手上，戊巴比妥……一个药剂名就能让“他”情绪起伏那么大，这个药……该不会是用在“他”母亲身上的吧……

呼……

卡尔在回忆之前看到的一些细节。

从被约瑟夫救回家开始，“他”除了和约瑟夫有着……较为亲密的关系之外，还接触约瑟夫的公务，知道重要的情报地点。

约瑟夫很信任“他”，那，关于“卡尔”的身份，约瑟夫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第一次回忆的那个时间段吗？又或者是更早？

但是他并没有明说，又或者是他们本就心照不宣。

这期间或者之前还有什么……

约瑟夫是怎么到亲王的位置上的？约瑟夫的父亲是因为什么去世的？约瑟夫到底想要什么？

……

“卡尔”的母亲为什么会在艾勒手上，又怎么会突然联系到“卡尔”？

……

“卡尔”会回到族内，以“他”和约瑟夫的身份，他们必定要决裂……

——

越想越乱，眼前画面突然变暗，恍惚感让他头脑发昏，可面前有个卡尔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人。

“……母亲……”

“卡尔”的声音在颤抖。

卡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躺在病床上的人，即使她面容病态苍老，卡尔也绝不会认错——这是他的母亲。

灰色的长发毫无光泽，惨败瘦削的面颊，空洞无神的双眼。

和他记忆里的母亲相差甚远。

她是位极优雅，重视礼数的女子，她不该是这样……

卡尔无法想象母亲都遭受了些什么，只觉得现在大脑空白一片，血压上涨。

母亲看着他，眼眶湿润，眼中带有震惊，她虚弱的挤出一点笑容。

“你……来了……”

“是，我……回来了。”

母亲抚摸着卡尔的脸，温柔的眼神似乎在回忆他和小时候的模样变化有多大。

卡尔拥抱着母亲枯瘦的身躯，心脏一阵抽搐。

“你长大了……”

“是……”

“是……妈妈不好，”被困在这，出不去，死不了，还要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不会的……会好的……会好的！”

卡尔的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

“他……给我注射了很多东西……我现在本就是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他会和你说什么？精神镇定剂？哈哈……”

卡尔握住她的手，双眼通红，“你……”

“精神镇定剂是个幌子，他在试药，他疯了，诶……我之前偷偷藏了一支注射剂，在你来之前给自己注射上了，我没想到你能偷偷闯进来，原本……现在想来，能说的似乎很少了。”

卡尔说不出话……

母亲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抓住卡尔的胳膊，近乎咬牙切齿。

“杀了艾勒，伊索，杀了他，否则这一切都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