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解 暮剑琴师

恍惚间，眼前似乎隐隐出现了火光，大片大片的火光，似乎将整个天都挡住了！

这是什么？！

卡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火似有似无，但周身确实越来越热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幻术吗？还是艾勒搞得巫术邪术？

他佯装镇定，淡淡开口道：“送上门？没准是我在等你呢……”

艾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似乎有些审视的看向卡尔。

“等我？”艾勒一愣，转念又狂笑起来，“等我？哈哈哈哈哈……你怕不是想要杀了我……杀我……你杀不了我的！而我杀了你，就能成‘神’！”

“这世上没有神。”

卡尔冷冷的看着他，眼前景象已经很难分辨是真是假了。

他这次……可能真的有些鲁莽。

“不！只是你们不知道，只是缺少一个成‘神’的位置，杀了你，我就……”

“异想天开，就算有神也不是你这样的。”

话音未落，卡尔抽出短剑朝艾勒的致命处刺去。

卡尔动作快，艾勒动作似乎更快，完全没有从前上了岁数的迟钝感。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哈哈哈哈哈……”

不能跟他耗费太长时间，这幻境太危险，必须尽早解决。

招招致命，双方都未手软。

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卡尔渐渐有些不敌。

艾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根本感觉不到痛，更没有疲惫的概念，他只想杀人。

“看到这里的火了吧，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不能让你错过啊哈哈哈……”

多次攻击没有成功，卡尔也不和他多浪费体力，转攻为守。

“为我……准备……呵呵呵呵呵……”

卡尔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开始往外渗血，看着有些狼狈，但他还是把脊背挺得笔直，有些嘲讽的语气，在艾勒眼中竟有些渗人。

“我其实也不想走这一步……”

艾勒皱眉，突然停下要攻击的动作，四周看了看。

“你想说什么？自你进入这里后，幻境就已经生成，亦真亦假，旁人不可能再进来。”

卡尔啧了一声，看着手上的剑带着些嫌弃的神情，慢慢将它擦干净。

“你的献祭出问题了吧，跟你打的那几招我看出来了，若是硬拼你其实也不放心，但你可以慢慢耗死我，你现在确实死不了，我也杀不了你，因为现在的‘位’只有一个……”

呼的一声，大火扬起，艾勒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慌乱，他开始意识到，不该跟卡尔废话，便赶紧出手。

“呵呵，等不及了吗……”

待他近身，卡尔突然横腿一扫，将他朝对面踹去，同时剑身没入胸口，鲜血蹦出，卡尔感觉不到疼痛，似乎有什么在变，是时间吗？是血液在流逝还是属于他的时间。

生命的体征正在流逝，耳边尽是哭嚎的声音。

人总说死前过往便如走马灯一般，卡尔确实想起了很多，眼前走过许多人，敌人……亲人……友人……最后停在了一个身影上，他头脑很清醒，但身体却十分疲倦。

艾勒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卡尔死了，但不是死在自己手上，他居然自戕了！

巨大的恐惧袭来，艾勒突然回神，卡尔是在……献祭！！！

卡尔半坐在地上，身体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看着从火光中走出来那道熟悉的身影，毫不犹豫的贯穿了艾勒胸膛将心脏捏碎，他眼前一黑，朝身后倒去。

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

“伊索……！！！”

……

没有火光，没有嘶号，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大雪长风夜，或许总有人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