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5

太阳光从角落洒满房间，再慢慢褪去，一天就这么平淡过去了。冬天就是日短夜长，明明才六点多，天就黑得差不多了。

泷拿起钥匙，冲缈说∶“走，我送你。”

（打字的家人，用“说”顺眼……）

缈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图集放好，拒绝了。她能自己回去，还麻烦人家跑一趟干什么。

“你是不知道，”泷看她倔着性子，笑了，“这晚上乱。什么混混磕药的喝酒的都蹦出来了。你本来就不方便，一个人不安全。”

缈脚步一顿。

不方便。

她没回复，拎起凳子上的大衣穿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快又急，像是避什么似的，要融入黑暗里。

泷差点没拍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缈的聋哑应该是后天造成的。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她不表现出来自己的在意，心里可缺个口。

泷顺手关上门，跑着去追。没两步就追上了。

泷：……对不起

他说话，缈不看他，耳朵又听不见，泷一连说了几声对不起都没被接受，索性把人拉住，迈一步来到缈面前，把脸凑到她跟前。

泷：对不起……

缈静静看着他。

泷不怂，贴着脸回看∶“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就是担心你，急了。缈。”

——“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泷还是那个态度∶“你不让我送，我就跟在你屁股后边，我不走了。”

缈眼里划过无奈。

——“你怎么跟小屁孩似的。”

“你刚才还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呢。”

缈放下手机，不想理他了。

泷又开始道歉。

一个人健步如飞，一个人在旁边围着团团转。闹着闹着，泷车也没开，就快把人送到家了。

“你看我说什么？”泷歪头看缈，“我一路跟到底。”

“……”

人的眼睛会说话，缈眼底的嫌弃他看的一清二楚。

见缈转身要走，泷拍拍她的肩。

凉风徐徐地吹，泷鼻尖有点红，但没缈明显。两人身上的大衣带子在空中翻飞，飞着飞着，就纠缠到一块去了。

“晚安。”

看缈转进小区后，泷也开车回了家。到家已经七点多了，他冲完澡，睡到床上打开手机时才发现库里洛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还有几条短信。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店关门了，你今天没干活？

——泷，你他妈到底去哪了？

——你怎么跟那个聋子在一块？

——你俩谈了？〔图片〕

泷皱着眉点开大图，是自己和缈并肩的背影。

库里洛又发来消息。

——你也有种谈恋爱？你这种人凭什么有爱？

——不回我是吗？我看到你那小女朋友住哪间房了。

泷点着屏幕的手一顿，轻松倏地消散，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库里洛接得很快。

“你他娘的肯接我电话了？”

泷把门关上，砰得闷响∶“从那地方出来，你要跟我见面？定个地址，我去找你。”

那边沉默几秒。

“你俩真在谈？”

没等泷开口，就听库里洛声音变远，似乎在给另一个人听。

“你俩真在谈啊，你刚刚怎么不回答呢？”

……是在和缈说话。

一碗白面两百万：芜……

一碗白面两百万：快中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