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山中的半日,梦与现实的物语】 (十三)
(三叶)
热 ,辗转着身体,挥之不去的闷热把我从梦中搅醒过来。我揉着迷糊的眼睛坐了起来,又出汗了,身上黏糊糊的,真是讨厌,幸好,身体上的异味不是很重,大概是因为我们在家吃的早饭比较清淡的缘故,加上在来时的路上都是吃水果和喝瓶装的天热然水或绿茶,所以我身体分泌出来的汗液并没有太大的气味。
【瀧君。】我轻声的叫唤了一下坐在不远处的他。
瀧君睡着了,坐在帐篷外,守护着熟睡中的我,可能因为炎热的天气耗尽了他的精力,在我熟睡过去后,他就那样的坐在我熟睡的帐篷外守护着我, 然后,他也低垂着头,跟着睡着了。
【笨蛋,明明可以一起进来睡的。】我爬近他的身边,端详着他的睡脸。
瀧君盘着腿端坐在帐篷前面 ,低垂着头,袭来的困意把他带进了梦乡 ,被拂来的山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嗯,这就是他,在印象里,不管是最近的还要是以往的记忆中的,他的头发总是给人一种凌乱的感觉,可是却偏偏给人一种“本应如此,就该是这样的”感觉,或许,这才是符合这个笨蛋形象的基本法则。
【笨蛋,笨蛋。】我凑近了他凌乱的头发 偷偷的嗅了一下他发梢的气味,哈哈,我大概也是个笨蛋吧。
现在的时间已经准备接近日落时分,虽然天色尚早 天空上的色彩还没有开始暗下去,火热的阳光已经开始褪去了暴躁的身影,懒洋洋的阳光撒在身上给人一种温暖而慵懒的感觉。
【辛苦了,笨蛋,很热吧。】我看到了凝固在他瀧君脸上的汗渍,脸上的结晶是出汗后被拂来的山风吹干后盐分留下的痕迹。
看着面前熟睡着的瀧君,还有他脸上已经风干的汗渍,或许,可以给他扇扇风什么的,我转过身去,在背囊里拿出来扇子。这是一把绘扇,是用檀木片做成的扇子,上面涂上了木漆,扇子的两面用金粉和银粉描上了太阳和月亮图案,两端扇骨顶端长长的絮带,在末端串有红色的珊瑚珠子,这是一把祭祀时巫女使用的法仪器具,金银扇。
【嘛,希望神灵不会责怪我们吧。】用祭祀时的金银扇给瀧君扇风,这是我目前所能想出来的办法,毕竟我们莫名其妙的被困在了山上。
轻柔的凉风轻轻的带起了瀧君额头的发梢。他在做梦吧,我看到他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了吗,我放下了手中的扇子,轻轻的倚靠在瀧君的身旁。
【至少,在你醒来的时候,能看到我在你的身边,笨蛋。】我是个女人,我想,我可以用自己的办法来抚慰瀧君,在他梦醒之后。
【对不起,对不起,三叶,对不起。】低垂着头的瀧君仍在梦中,他的呓语却带着悲伤。
【笨蛋,不要说对不起呀。】我依偎着瀧君,我不知道他在梦里遇到了什么,我只希望,他在醒来时能看到我。
瀧君的身体颤抖得愈发的厉害了,就像是一个掉进冰窟的人一般,在瑟瑟发抖。梦魇在吞噬着他的心智,瀧君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嘴里含糊不清的在说着什么,我试着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巴,可我仍然无法听出他在说些什么,唯一能分辨出来的,是我的名字,和对不起那几个重复较多的言语。
【不要,不要啊,不要这样,三叶。】瀧君此时的呓语近乎于哭嚎,可是他仍在梦中未曾醒来。
【醒醒,瀧君,我是三叶,快醒醒。】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梦魇伤神,继续下去,对瀧君的精神上会产生伤害,我必须立即唤醒他。
【三叶,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你的那个瀧君,在做噩梦。】瀧君的身体停止了颤抖,缓慢的抬起了头。
【诶,你是?你不是瀧君,你是谁,是那个吗,茶包君?】看着面前的这个眼睛因为流泪而有些发红的男人,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立花瀧,他被别的东西附身了,例如某个次元来的,神。
【啊,真是抱歉,想不到竟然会以这个难堪的模样与你见面,三叶。】那个貌似瀧君的男人从瀧君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神灵曾经也附身在我的身上,而且还在瀧君面前开玩笑说要,要摸的胸部,我不禁的向后退了几步,顺便抬起手护住了胸部。
【诶,我说,三叶,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我是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变态了,嗯,那种专门玩弄女性胸部的那种,变态。】他用纸巾擦拭脸上的动作停住了,瞪大了眼看着我有些夸张的举动。
【啊,不,没有,不是的。】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身体语言和我嘴上说的话语是多么的不搭调,不会说谎的家伙,大概说的就是我这个样子吧,很滑稽的样子。
【好啦,我知道,三叶,至少我在你的眼里不是个正经的家伙,就算不是变态也差不多了吧。】他把擦过脸的纸巾揉成了一团,随手一抛,纸巾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入了路边尚未封口的垃圾收纳袋中。
【茶---包君?】我试探性的喊了下他的名字,或许,这个也不是他的真名也不一定,总之,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在瀧君身体里的家伙,就是前几天附身在我身体里的那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