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守约在深夜血泊中躺着,此时两眼紧闭,因守约现在还有用处,在守约后仰的时候娄斯就派人去楼下救他。
因娄斯身边本就没多少人,在门外候着的阳漓听到娄斯说的话便直接比派下的人还提前一步。
夜晚的温度真的很冷,与纬度高地区的气温不堪上下。北风呼啸,白雪纷飞,时不时的会有雪渣扫在守约的脸上。
阳漓下楼便发现了深血坑,他迈脚前进,雪已没过他的膝窝。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样的大雪。
“守约,百里守约。”阳漓拍打着守约的脸,但守约没有反应,身后即是医院,阳漓也没管什么直接将守约整个人楼抱起。
“给我让开!”身后是娄斯派下来的人,但守约已入阳漓手,那些派来的人就更显无用与占地方。
阳漓在抱守约进医院时腿上扫着周围的雪,他真的很讨厌这大雪,因为他总会想到那时的战争-----那还是自己第一次见能没人膝盖的大雪,那时候还是战争。
领养自己的恩人也正在前线,他是有战必上的‘老’兵了,也因在战争上是老手,也谋得排长一称号。
自己本就是超载体,早早上战场也是必然的。但那时候是人生第一次,除了青涩就剩胆怯了,胆怯的他,直接让选新兵的各营排长各种嫌弃,内涵。但无妨,他已经被恩人定好了位置。
那是阳漓最幸运的一天,也是阳漓最伤心的一天。会害怕的少年不会持枪,只会躲在一旁捂耳朵大哭。现在被别人翻来看看便是对阳漓的污点。但当时这都是正常现象,不仅有他,还有其他人。
那场战争是有史以来的胜仗,为整个西北区带来了生的希望和自信,人们无脑的举天同庆,他们从未想过已是白骨露天,与世长眠的战士们是怎样的攻克战场,捍卫国家尊严。他们不记烈士的名字,导致再也没有人清晰说第一次胜利的战争都有什么惊人伟事。
阳漓恩人也在烈士其中,但阳漓到现在也不知恩人的名字是什么,他只能形容。那时候敌方人多,防不胜防。一个手榴弹被抛掷到阳漓身边,他那个时候只顾着哭更本就没想到危机到来。
危难中,恩人直接伸出手胡拽阳漓一通,因雪太滑不好走,两人坑坑吃吃的走三米就栽在雪里。手榴弹爆炸的那一刻很是响亮,直接将阳漓的哭声碾压过去。
阳漓似乎被手榴弹震住了,他不在哭一声,但又因哭了许久时不时的就会冒出几个哭嗝。
本以为安全了,但敌方的火力又加重了一些,恩人也起身抱住阳漓在雪地滚到防弹袋上。“谢……嗝”阳漓懂好坏,也懂感谢,拽恩人衣服衣角想道谢谁知却被哭隔阻挠。
“我知道,小家伙等打仗胜利完后在转达给我吧。”他一脸微笑的说,随后甩开阳漓的手继续战斗。
胜利是胜利了,但那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交战在过一小时后,敌方上了硬家伙,一颗炮弹便可让人骨肉分离,甚至灰飞烟灭。恩人是排长,是给营中战士做榜样的人,他从最后跑到前面,奈何他在灵动也抵不过炮弹一颗,阳漓站在的位置很是清晰的能看到排长的一举和一动,那些被卡死角的人看到雪上飞扬灰尘也知晓发生了什么。
战士终成烈士,世人也皆遗忘了他们。
---
上到四楼可不是小事,还要爬三层楼梯。颠簸至极,阳漓用力加紧守约,试图减震,不让他在昏迷中还受这苦痛。
阳漓也不知为何要这般心急,可能是以前满雪的骨灰和这满雪的血太相似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