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此时已及黄昏,树德正在饮酒,闻呼即至。一见徐槐便道:“今日无事,恩公莫非又赐畅饮?”徐槐道:“然也。”便叫备酒。席间,徐槐将那封书信递与树德道:“你的笔迹向有何人能套?图书从何处泄漏?”村德一看了信,双眉直竖,大叫:“这信从何而来?我的图书无人敢动,就是这几个字,也竟像我写的!”大叫奇事不绝。徐槐道:“你休躁乱,且吃酒着。你细想近来身边有怀恨挟仇的人么?”树德道:“都是心腹,并无仇雠。”徐槐道:“既如此,你且吃酒。”说罢,便进后帐去问那刁二道:“你见那人揣怀书信时,身边有无别人?”刁二道:“小人见他时,只有庞泰述从他身边站了一回。这庞泰述便是颜将军的亲随,小人因不曾见他传递书信,所以不好妄供他。”徐槐听了,便重复出帐与树德饮酒,便问树德道:“你身边亲随有个庞泰述么?”树德道:“有的。”徐槐道:“这个人何如?”树德道:“这人倒也忠直的,只是嘴口太碎烦些。”徐槐道:“近来你训斥他过否?”树德想了一回道:“不多几日前头,吃我打了一掌。”徐槐暗暗点头。树德畅饮,谢赐而行。
徐槐便教传颜将军帐下亲随庞泰述上来。庞泰述闻得元帅传令特召,吓得不知头路,怀着鬼胎,进帐战兢兢叩见了。徐槐屏退左右,雾颜和色问道:“闻得你主人私通梁山,这个罪名不浅。你贴身服侍他的,必定晓得踪迹,你可从实说来。”庞泰述呆了半晌道:“这事小人实不知情。”徐槐听到此际,便换个怒容,厉声道:“你怎地说?现有告人在此,说你与主人同相商了,私通梁山!”便将那书信掷下去,“这是你主人亲手写的,你亲手传递的,如何赖得?如今你这种狗才,杀也无益。你肯将这书信怎样来踪去迹,细细供来,饶你不死。若不招,便先斩了你再说。”庞泰述到了此际,想道:“我若说了,料也难免一死。但不说,死在目前。说了或可延挨,再图机会。但主人,我死不饶他。”便信口道:“恩相台下,小人不敢隐情,这信却是主人写的,教小人传递,小人不敢不依。”徐槐怒喝道:“这信还说是你主人写的么?”吩咐:“斩讫报来!”门外一声答应,早拥进几个勇士,将庞泰述一索捆了。吓得庞泰述只是磕头求饶。徐槐道:“你快将这信怎样来的,从实招来,免你一死。若再说这信是你主人写的,休想饶命。”庞泰述便将私通贾虎政,暗递这信的原委,一是一,二是二说了。徐槐道:“依你说来,信是梁山里拿来与你的了。但此信究系何人所写?”庞泰述道:“这却不知。惟前日贾虎政来要颜相公的字迹,并图书式样,小人就偷了主人一张写而未发的旧信送去。次日贾虎政即拿此信来了。”徐槐点头道:“是了,久闻梁山有善镌图记、善写字样的人,想必一定照样套冒了。”静想了一回,便得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法儿,便教解了庞泰述的绑缚,吩咐左右再退去,便对庞泰述道:“你图谋反叛,罪该万死,如今你肯悔心么?”庞泰述叩头无数道:“小人下次再不敢了,求恩相开恩。”徐槐道:“你须依言办事,开你一条生路。”庞泰述又叩头应命了,并请吩咐。徐槐心中暗喜,便密谕一条计,庞泰述没口的应了。当夜徐槐将庞泰述留在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