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销作日月光(45)
刘邦:所以呢?
张良:所以,什么?
刘邦:咱就是说现在还不是进去仪式法阵的时候的原因是什么。
张良:神识允许我们进到奇迹之地来。
张良:但是再往前走,就不在神识保护的范围之内了。
刘邦:哦——
刘邦左手张开垫底,右手握拳,右拳“啪嗒”一声敲在掌心里。
伴随着整个面部表情的舒展。
以及眼神的明朗。
瞬间释然,而后重回安静,转身继续从光栏缝隙中窥探阴阳家们举行的神秘仪式,调整心晴重新等待张良的指令,等待张良说可以后他能像离弦之箭一样闯入黑袍者认为最安全无虞的环境里。
像烟花似的突然闯进他人视野中打断他人思绪。
刘邦:原来是这样。
张良:是。
好样的张良。
你终于将我们最想听到的说出来了。
我举起小拳头,在心里默默为张良加油喊好。
再次陷入不知何时到头的等待。
我回头看了庄周一眼,忽然发现他正在又轻柔又缓慢地眨眼,已然从深层梦境的熏陶中回到当下来。有时候我会觉得庄周他活得实在透明,就是会把自己的存在感在人群里减少到最低,但他的重要性始终会抓住与他同行之人的心。就比如我。尽管他总是长时间地一言不发,安静得就好像天地间没有他这么一号人,可是我就好像中毒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头去看看他还在不在,或是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阿瑶化作鹿灵后将小脑袋搁在我的腿上闭眼休息。
与整日在森林里跳跃漫游的愉悦小鹿截然相反。
沈无衣庄周?
我的目光又不自禁地落回到庄周身上。
看到他的瞬间就察觉到了疏离。
无比遥远的疏离。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满带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声音非常小而且低矮,也不知道自己这份小心的试探是想被庄周听到,还是不想知道被庄周听到。
甚至当我出声喊他后突然产生了后悔情绪。
心想——
如果他没听到就好了。
云端筑梦师:嗯?
云端筑梦师:有什么事吗?
庄周眼睛的焦距终于从虚无缥缈的半空聚焦打了我的脸上。
我第一反应居然是“他真的听见了”。
懊恼得难以呼吸。
像是在深夜精神不太正常的时候主动拨打了相处起来非常尴尬的曾经是非常好朋友的电话。不等有反悔的机会,对方就接起来电话,并非常礼貌地说了句“喂?”......于是就把自己架在了非常忐忑的火堆上,自己堆的木柴,自己走上的刑具,自己点燃的火燃。
沈无衣那个,我是想......
自顾自地尴尬了一会儿。
忽然想起庄周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的情绪.
沈无衣我刚刚见你对天看了很久。
沈无衣你在看什么呢?
沈无衣或者说你在想什么?
在庄周温柔又安静的注视下,我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尴尬消失无踪。
云端筑梦师:我没有特意去看什么。
云端筑梦师: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在看漂浮在半空中的尘埃吧。
庄周看着我笑了一下。
目光温柔似水,像是在问我这个回答,是否合乎我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