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为二的生命（140）

怎么说呢......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阿瑶在焦虑时会有下意识的动作。

其实各自有各自的小动作、小癖好很正常。

尤其是在急躁、焦虑或思考的时候。

但她爱用麻绳似的草茎紧紧地缠绕在指头上，阻止指尖血液的流通。

一端的血流不过去。

一端压在蓄满。

看起来就很难过。

我不是很希望阿瑶养成这样的习惯。

所以稍微使了点劲儿。

在她手背骨节那儿上打了一下。

瑶：嗷！

阿瑶吃痛地喊出声。

解开绳结。

赶紧将被打的手攥起来捂在另只手的手心里。

瑶：无衣哥哥。

瑶：你干嘛打我呀？

瑶：有点痛痛的。

阿瑶用埋怨的余光盯着我的眼睛。

撅着嘴巴向我抱怨。

沈无衣明知故问。

我抬起手来。

作势又要打她。

阿瑶赶紧被自己的手全都背到身后去。

沈无衣你叹气就叹气。

沈无衣难过就难过。

沈无衣总伤害自己做什么？

瑶：......

她哼哼唧唧不肯认输。

我瞪她一眼。

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举到她自己眼前。

指头尖儿上被勒出的细白的痕迹非常得明显。

沈无衣你伤害自己的手指不痛？

沈无衣我可不信这没感觉。

我放开阿瑶的手。

可是她仍然撑着举在眼前看。

瑶：这个不疼。

瑶：就是紧紧的，手指鼓起来软软的。

阿瑶莫名形容起自己缠绕指尖的感受。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我就不知道了。

难不成是想要通过奇妙的形容拉我入坑？

沈无衣你是不疼。

沈无衣就不能想想被你揪出来的草吗？

瑶：啊？

疼痛压不住她。

那我就换种别的方法。

除了云中君。

想必阿瑶最在乎的一定是鬼谷子和玄微森林。

就用森林里的东西来吓唬她呗。

沈无衣它们好好地在泥土里长着。

沈无衣结果你一下子就把它们给薅出来了。

哎呀！

我故意地大声“哎呀”叹气。

沈无衣可怜呐！

沈无衣真可怜。

阿瑶听到我这么说。

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没那么轻松了。

目光在草地、庄周和我这三者中慌张慌忙地乱瞟乱转。

瑶：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极不自信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好似要哭了似的。

就是暴风雨降临的前夕。

瑶：阿瑶不想伤害森林。

沈无衣你是因为担心莫邪和干将。

沈无衣对吧？

瑶：嗯。

沈无衣所以它们不会怪你。

阿瑶果然是最关心森林的。

她有些责怪自己。

于是我心里隐约的得意逐渐升腾。

沈无衣但是以后不行了。

沈无衣知不知道？

阿瑶赶紧点头。

她似乎已经完全被我唬住了。

信誓旦旦的承诺。

瑶：阿瑶知道了。

瑶：阿瑶不会再揪小草出来了。

沈无衣怎么样，庄周？

感觉自己终于像是完成了一件颇有成就感的事情。

把什么脱离轨道的东西奋力拉了回来。

甚至将这份得意甩到庄周脸上。

云端筑梦师：嗯？

沈无衣怎么样？

我的目光一直留在庄周脸上。

听到我叫他后，庄周才长吐一口气，再缓缓睁开眼。

云端筑梦师：什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