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
刺骨的寒风吹来,一只乌鸦停在一旁的枯树上,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地上的尸体,嘴里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叫声,就像在不停的咒骂,这时飞来一群秃鹫,它们轻车熟路的来到目的地,准备开饭,一旁的乌鸦停止了怪叫,斜着脑袋看着它们进食。
这时,一具“尸体”径直的坐了起来,身上几乎全是血迹,挥开一旁准备下嘴的秃鹫,把自己摔折的手臂“咔嚓”一声归位,熟练的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从地上找了些枯枝,把脚固定好,然后扶着一旁的尸体就站了起来,完了还拍了拍对方“谢了兄弟”
尸体:……我谢谢你
那个人抹了把脸,但他手上也全是伤,还在不断流血,只能胡乱撩起衣服擦擦脸,一转身便看到一群沉默的盯着自己的秃鹫,想了想,眦着牙冲它们笑了笑,但这个人或许忘记了自己满脸的血,嘴角流出的血被对方毫不在意的擦掉,然后嘴那一圈红的特别明显,像刚吃过小孩,然后一脸狰狞的看着你。
比鬼吓人
然后它们人性化的散开,这里的尸体多了去了,不差对方一个,填饱肚子才是大事。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乱葬岗啊,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我好像死了来着?所以我现在是诈尸了?他摸了摸肚子,嗯,有点饿了,看了一下周围,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哦,还有一棵枯树,连片叶子也没有,造孽哦。
“哇——哇——”一道声音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这年头,抛弃孩子的太多了,他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好人,管这么多干嘛?被抛弃的这么多,我要一个个救?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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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条山野小路上,出现了一副奇怪的场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抱着一个不停啼哭的婴儿,嘴里骂骂咧咧
纪砚忱靠,老子真的是有病,你特么再哭!再哭我动手了哈!
那婴儿瞟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哭
……故意的吧?
于是他动手了
他把手指咬破,塞进了婴儿的嘴里,婴儿毫不嫌弃的开始大口的喝起血来,纪砚忱倒是乐了
纪砚忱你这小家伙还挺好养活的
纪砚忱终于来到了山脚,看到了一处空房子
是真的空
里面啥也没有,说是家徒四壁都夸它了,因为它连墙都被掘了个洞,饶是纪砚忱也只能真心的夸赞
纪砚忱牛逼
随手把婴儿扔在一边,自己就往林子深处走去,徒留对方一人
好巧不巧,来了几头饿狼,是真的饿,看见婴儿后口水留了三丈,但还是慢慢靠近对方,这是狩猎默认的规则,眼见饿狼的大嘴都快把婴儿的小脑袋瓜子给含进嘴里当棒棒糖了,这时一根木头迅速飞来,眨眼间便出现在饿狼的脑袋上,一瞬间被带出去飞了好远,其他3头饿狼立马微俯身子,前爪蓄势待发,嘴里不断发出呜咽。
这时一道人影走了出来,一身的鲜血,脸上的血迹凝成了块,脱落了一些,只能看出眼睛和嘴巴,但周身的杀气,让饿狼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那双眼睛充满的恶意都快凝实了,突然,饿狼猛地扑了上去
然后跑了
纪砚忱毫不意外,走上前捡起被打通脑血栓的狼尸,面无表情的看着熟睡的婴儿,然后抱了起来,虽然表面不耐烦,但还是下意识的放轻力道,把对方抱进了屋。
没什么威胁,至于其他的,慢慢看吧
————是夜————
纪砚忱站在“窗边”,视野无限扩大,因为那个洞太大了。他脸上的血污清洗干净,是一张很年轻的脸,潇洒不羁,薄薄的红唇,桃花眼中仿佛装满了万千星辰,微微挑眉,端的是风流少年郎,属于在各个年龄都很受欢迎的那种。
此刻的他看着如墨般黑沉的天空,眼底的情绪也如天空一般,没有任何情绪外泄,融入与天地之间,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毫不留恋的和世界分开。
有点可惜,今晚没有月亮
这时,又传来婴儿哇哇叫的声音,纪砚忱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原本以为是又饿了,没想到对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纪砚忱用自己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和对方充满天真纯洁的眼睛对视,就这样良久
纪砚忱原本冰冷的眼神渐渐有了生机
纪砚忱臭小子
他笑骂一声,婴儿也咯咯的笑了起来,他合衣躺在婴儿身边,在一旁是几乎从不离手的武器
他不知道的是,月亮悄悄露出一小块,月辉照在这座透风却异常温暖的小屋上
今晚是有月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