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除夕

某一年的大年三十。

像往常一样，云舒跟嘉德罗斯下午就回家了，帮助父亲做年夜饭。

年夜饭过后，一家子在看春晚。

——

她坚持看了一会儿，刚过十一点就觉得闲。

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到自己开了一家公司，生意兴隆，实力不亚于排名第一的圣空集团。

她顺着她的人生轨迹走。

一切都犹如事实，跟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一一对上。

唯独，再也没见过嘉德罗斯。

云舒被这梦惊醒。

周围光线昏沉，墙上亮着盏小夜灯，他心里堵得慌，想去摸手机，手一摸，才意识到自己被像抱娃娃一样抱着。

极为熟悉，又令人安定的气息将她包围。

云舒一愣，顿时送了口气。她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想继续睡觉，却有点儿睡不着了。

她干脆不睡了，抬眼，伸手去戳他的脸。

云舒嘉德罗斯。

没动静。

云舒又戳了一下。

这回嘉德罗斯才有了些动静，他的眼睛未睁，头却低了一些，脑袋搁到她肩膀上蹭了蹭。似是还未从睡梦中挣脱开，声音低沉又哑。

嘉德罗斯：嗯?

云舒想让他陪她说说话，可见他像是又要睡着，云舒干脆老实说。

云舒我做噩梦了。

隔了几秒，嘉德罗斯的意识清醒了些。

嘉德罗斯：做什么梦了?

闻言，云舒沉默了须臾，不太想复述这个事情。她抿了下唇，干脆胡乱说点别的。

云舒梦到雷德——

没等她说完，嘉德罗斯慢条斯理地评价。

嘉德罗斯：那确实挺吓人的。

云舒……

云舒感到无语，继续说。

云舒咱俩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嘉德罗斯：嗯。

云舒思考了一下，补充道。

云舒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的眼皮动了动。

嘉德罗斯：这怎么就是噩梦了?

云舒我刚回国的时候我十五岁，你才九岁啊！

嘉德罗斯拖腔带调的啊了声。

嘉德罗斯：那可能是我刚刚进你梦里了。

云舒……

嘉德罗斯跟她这么一聊，彻底没了睡意。

云舒抬眼瞅他。

云舒应该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记不清了。

云舒那时候，我就告诉你不要早恋，好好学习。

云舒刚要接着说，却被嘉德罗斯堵回去了。

嘉德罗斯：毕竟，你几年后可是有对象的人。

云舒……

听到这话，云舒心里的那点郁气顿时一扫而空。她弯起唇角，心情一好，便又开始犯困。

云舒我都没熬到十二点，你怎么没叫醒我。

嘉德罗斯笑，哄道。

嘉德罗斯：知道了，下次叫。

云舒哦。

云舒勉强答应。

云舒那新年快乐！

嘉德罗斯：嗯，新年快乐。

迷迷糊糊之际，云舒还是没憋住话，含糊不清的嘀咕。

云舒如果我没被父亲捡到，咱俩是不是就不会再见面了……

没听到他回话，以为他睡了，云舒的精神放松。

她也彻底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

嘉德罗斯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眼睫，揉了揉她的脑袋。

嘉德罗斯：这话不能提。

这才是噩梦。

我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