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14

洛小熠嗯了一声，带着神志不清的凯风离开了，一出酒吧，嘈杂的音乐声被隔断，街道上很安静，洛小熠才听见凯风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他凑近过去，听见：“为什么不是你？”

“那该是谁？”这可能是洛小熠仅剩的耐心了

“洛小熠”凯风鬼使神差的说出这个名字

洛小熠却欣喜若狂的板过凯风的身体：“你再说一遍”

凯风头脑发昏，对这种再简单不过的要求也花了很长时间才理解，又重复了一遍：“洛小熠”

洛小熠还没想好说什么，凯风忽然道：“哥哥，你再背我一次吧”

“好、好”洛小熠虽有疑惑，也还是答应了

路灯将街道衬得清冷，微风恰好，洛小熠缓慢的前行，凯风身上微微有些酒气，趴在他肩上

“为什么你要对我下药？”

洛小熠听见这个问句眉心一跳，没答话凯风又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什么意思？”

凯风又沉默好久，直到洛小熠以为他睡着了，才缓缓开口

“八年前的冬天，在俞县的边缘有个很小很小的山村，我在那里长大……”

那是个破旧又冷漠的村子，村里封建的很，女孩子被大家当做累赘，所以村里几乎没有女孩

那里的人没有法律意识，讨不到老婆的男人会从人贩子手里买个被骗出来打工的女学生，凯风的妈妈就是这样来的

“妈妈不喜欢我，她只喜欢妹妹，不过妹妹对我很好，所以我不会讨厌妹妹”

凯风是蓝薇薇刚来没多久生下来的，她对于和那个凶狠恶毒的男人生下的孩子打心底里感到恶心，她曾经反抗过，逃跑过，一样都没成功，在一次一次遭受毒打之后，她终于明白从这个地狱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顺从才是她唯一的选择，直到后来生下小雨，她好像被唤醒了潜藏在内心中的母爱，小雨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她好像从始至终都忘记了她还有个儿子

虽然是男孩子，但凯风也没有受到什么优待，蓝微微生下他的时间太过巧合，男人总觉得凯风不像自己，凯风好像是这个家里最无足轻重的人，每天干很多的活，却只能吃一些剩饭

妈妈会将最好的都给妹妹而不是他，即使那只是一个又小又青的苹果，他也从没收到过

“我妹妹很乖，很可爱，可是她生病了，病的很重，浑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烫”

凯风说这些时的语气透着浓重的哀伤，洛小熠像是被刺了一样，心脏一下一下的抽疼

“然后呢？”

“然后……，爸爸带我和妹妹去镇上，得知妹妹得的是急性肺炎，他就跑了，把我们丢下了”

肺炎治疗要花很多钱，即使有，他也不会付，在男人眼里妹妹根本不值得他浪费一分钱钱，凯风以为爸爸不小心把他们落下了，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冷的失去知觉

“妈妈找到了我们，她抱着妹妹哭，妹妹再也没有睁眼”

后来蓝薇薇就疯了，女儿被草草葬在田地边，小雨头七的时候，她突然一反常态的找到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