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母9

终焉之律者你可以试试。看是你先召唤出‘轮回乐园’，还是我先干掉你。

这并非危言耸听，如果崇宫澪真的弃万千生命于不顾，那么琪亚娜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崇宫澪：……我并不是嗜杀之人。我只希望你可以成全我。

澪缓缓低下头，祈求琪亚娜高抬贵手，给她一次机会。

终焉之律者你要祈求的不是我，而是士道。

崇宫澪：小士……吗？

澪轻轻吐出这句话，然后便沉默了。对此，琪亚娜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澪确实很可怜，但她的所作所为却让人可怜不起来。

三十年前，维斯考特为了修改世界创造了崇宫澪，也因此引发了‘欧亚大空灾’，导致一亿五千万人死亡。而现在，崇宫澪为了复活崇宫真士而创造出五河士道，又为了制造精灵而牺牲了无数少女的生命。如此，两者又有多少区别呢？

终焉之律者如果你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就去求士道吧，看他是否愿意成全你。

琪亚娜抱着胳膊说道。并非她无情，士道的生命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

五河士道澪！

崇宫澪：这个声音是……真？

就在琪亚娜身后，士道站在“弗拉克西纳斯”空中舰的甲板上，借助显现装置将声音传达过来。

五河士道抱歉，我并不是崇宫真士！我是五河士道！

五河士道我已经明白了。我无法封印你的灵力，并不是因为你太强大，而是因为你没有对我打开心房！

五河士道因为！澪喜欢的不是我！而是真士！

是了，在接收了真士的记忆和澪的一部分后，士道得出了这个结论。

崇宫澪：你在说什么啊，真？我只是将你重新制作出来而已，难道记忆没有完全苏醒吗？

五河士道不，我确实恢复了‘真士’的记忆。但是，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有着不同的生活，结识了不同的人，吃着不同的食物……我们是货真价实的存在，是彼此不同的两个人！

五河士道而真士……已经不在了。

澪瞠目结舌，目光紧紧盯着士道。

五河士道硬要说的话，我和真士……只能算是亲兄弟而已。

终焉之律者兄弟……我觉得父子关系更合理吧。

五河士道………

听闻此话，士道嘴角微抽。而澪，此刻早已是泪眼婆娑。

崇宫澪：为什么……说这种话？我只有真一人了，我是为了与真重逢才活到现在的。

五河士道别开玩笑了，你还有我呀！还有大家！难道与我们度过的时光都是虚假的吗！

崇宫澪：我……

五河士道……其实，你早就已经明白了，只是无法接受‘真士’已经不在了而已……

崇宫澪：………

是啊……三十年，不，将近六十年的时间，澪早已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无数次了。什么相信奇迹，都不过是无法接受现实罢了。

而现在，士道亲口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既然再怎么不愿相信也不济于事了。

崇宫澪：所以，我的愿望……终究是无法实现了……

澪仰天长叹，泪水从脸颊两侧滑落。所有的努力皆是虚妄，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了。

终焉之律者………

看到这，琪亚娜也忍不住长叹一声。如果她早来三十年，说不定真的会有所不同吧，而现在……

五河士道其实，澪的愿望并非如此吧？

崇宫澪：……嗯？

澪擦拭盈眶的泪水，凝视士道的双眼。

五河士道澪的记忆透过路径流进我的脑海，以第三者的角度观看后，我发现了一件事。

正如刚才所说，澪早就明白她创造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真士了，可她却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并非想要紧抓住这一丝希望，而是……

五河士道澪，你是想要创造或寻找杀死自己的存在吧。

崇宫澪：………

听到这句话，澪无言以对，只是露出悲伤的笑容。

终焉之律者原来如此，难怪会摆出鱼死网破的态度……

想到这，琪亚娜不禁对士道高看一眼，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澪的真正愿望，真了不起。

崇宫澪：啊啊，或许真是如此吧。在我的潜意识中，一直在期盼有人能杀死我。

五河士道澪……

崇宫澪：……这样啊，我想让真苏醒是真的，但我其实早就知道这不可能了。吸收精灵力量、让他成为长生不老的存在，也不过是受不了真死掉时只有自己独活……

澪一脸为难地笑了笑，再次回顾自己的一生，原来……自己只是想要解脱啊……

崇宫澪：这才是我的愿望啊……琪亚娜，能请你帮我实现吗？

终焉之律者我……

琪亚娜刚想说什么，声音却戛然而止了。理由很简单，在DEM阵地的大后方，突然产生了惊人的灵力。

五河士道那是……盖迪亚？！

此时DEM所属的五十艘空中舰艇基本都坠毁了，只剩下两艘还能勉强飞行，也正好遮住了最后面的小型空中舰艇——盖迪亚。

崇宫澪：这种感觉，不会错的。这是──精灵术式。

五河士道精灵术式……？

崇宫澪：嗯。是三十年前，将我──这世上称为‘精灵’的存在创造出来的术式。是汇集散落世界的魔力，产生出超凡生命的魔法奥秘。

终焉之律者能做到这种事的人，是维斯考特吧。

五河士道等一下，这是不是代表马上就要有新的精灵诞生了！而且，还是像澪一样的初始精灵……！

崇宫澪：……恐怕是。而且位于魔力流动中心的，好像是维斯考特。看来他是打算以自己为核心进行术式。

终焉之律者想成为精灵吗，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听到这句话，士道顿时满头黑线。这可是新的始源精灵啊，你们怎么能那么平静啊？

五河士道等一下。如果真能做到这种事，他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做？干嘛还要收集其他精灵的灵魂结晶啊？

崇宫澪：因为他做不到。

三十年前，崇宫澪的诞生耗尽了当时世界储存的所有魔力。所以如果要创造出和澪同样等级的精灵，就必须等世界再次形成那么庞大的魔力。但那可能要等上好几百年或是好几千年。

五河士道那为什么现在……

崇宫澪：因为，这里有我……维斯考特似乎是透过我来累积魔力。

终焉之律者确实，但为什么……他也在吸收崩坏能？

感受到周围残存的崩坏能的流动轨迹，琪亚娜眯起了眼。

闻言，澪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崇宫澪：抱歉，我收集了一些你的能量，并交给了维斯考特。

终焉之律者是在那个时候吗？

当初琪亚娜重置世界时释放了大量崩坏能，以澪的实力，就算收集一小部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崇宫澪：也许那时，我还想拼一拼吧。对不起。

五河士道这么说，维斯考特也在吸收琪亚娜的力量吗？

终焉之律者不，他想得太天真了。

想要从琪亚娜身上抢夺崩坏能，别说二十年，再给他两万年都不可能。但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周围残留了大量崩坏能，再加上从损毁的机甲中泄露的部分，这些都被维斯考特吸走了。

终焉之律者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他疯狂了。

琪亚娜挠了挠头，继续说道。

终焉之律者看来，我们之间的事只能待会再说了。

崇宫澪：嗯，我也不想我跟真回忆中的世界被破坏。让我们一起去阻止维斯考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