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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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继国缘一在年少时曾听到过孩童们在街角的接头交耳，个子甚至没有长到自己大腿根的他们已经背上三捆干柴，本应该稚嫩的双手虎口处已经长了茧子，就见其中一个人开口说：“今天我来得晚了些，因为家里有人走了。”

其他孩子面面相觑，一个头上绑着蓝色巾布的女孩探头问：“我听老人说人在死前会回忆起这一辈子所做的事情。”

“这是真的吗？”

背柴男孩伸出灰扑扑的手挠了挠后脑勺：“我不知道。我刚起来的时候，妈妈就一脸悲痛地同我说姥姥走了。”

“其实说实话，我并没有感到悲伤。”说到这句话时，他的眼神上下缥缈着，手也不自觉摸着鼻子。

“因为姥姥走了，妹妹吃的饭就能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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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缘一对于“死”其中的记忆片段。

在鬼杀队当剑士的时间里，他曾多次斩杀恶鬼，也多次看见幸存的人流下泪水。而这泪水是否是逃脱危险得以存活的喜悦，还是失去家人时怔神的苦痛……

他一概不知。

可当自己真正临近死亡的时候，他才发现一直以来被遏制的情绪是如此波涛汹涌，以至于令他那双永远明亮的眸子里闪过遗憾。

02/

继国缘一这一生看起来风光无比，受万人敬仰。

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

亲情爱情友情，这三样他曾拥有过，也皆都失去。

那时的他望向铜镜，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用桃木梳顺着他的头发，语气孱弱得像冬日被风锤打的门般。

她称赞缘一的头发很厚，很蓬松，又说他的头发像西洋贵族猫的尾巴一般带卷。那刻继国缘一凝视着铜镜里的祂，心底生出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下意识抓住女人冰冷的手，而后握紧。犹如太阳般温暖的少年扬起脸蛋轻声细语地问她晚上想要吃些什么，他这次进城刚好把柴火卖了，顺手买点新的蔬菜和佐料。

像对待艺术品般虔诚的眼神，像害怕如玻璃那样的易碎品般轻声轻语。

继国缘一全心全意的把她当做神明，那双通透世界本质的眼睛在第一次扫到她身上时就惊讶的呆愣在原地。

那时候还是少女的祂风尘仆仆地从游郭跑出来，衣袂被甩至身后，绣着昙花的和服有如她的生命般转瞬即逝又鲜妍。

所有器官都停止跳动的人，还是人吗？彼时懵懂的继国缘一这样想。

可当视线相汇，他就那样用好奇的眼神望向她。

直勾勾又晃眼。

于是女孩略带迟疑地向他走来，并询问他一个小孩为什么会在这里。

继国缘一的词典里缺少对人的认知，所以他坦诚且迅速地回答：“因为我在流浪。”

母亲的死亡本就让他不想再在那里待下去，而、父亲（他应该用这样的称呼来叫男人吗？男人似乎并没有尽到名为父亲的职责，也没有做到名为丈夫的关爱。）欲要他继承家业。

他不想再看见唯一的亲人哥哥的努力落空，所以他逃了出来。

在清楚的讲述出来后，女孩那双清澈的瞳孔眨了眨，她忽地伸出手对向他道：“好巧，我也在流浪。”

“要一起吗？”继国缘一低头看向她的手。面对一个人的邀请，他应该拒绝才对。

可事实上他回握了女孩的手，并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崎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