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四周目：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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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很漂亮

明明在脸上只占有四分之一，却又在对视时涵盖了整个星球。那抹漂亮的蓝色宛若拥有鲸鱼的海洋般澈亮，随着不由自主的屏息对视里，那漂亮的眼睛弯了弯，海水好像也因此在晃动。

涨潮的浪，翻涌的海，鲸鱼的鸣叫，还有胸膛里那颗心脏跳动时所发出的每一次沉闷咚声——都尽数揉碎在双眼睛里。

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涯似乎闯进了一个外来者，举手投足和意外交汇的对视里他都是亮眼且无法忽视的存在，鲜艳得就像是刚刚完工的油画，只要伸出手指轻轻擦过画板，那绮丽的色彩就会蔓延。

指腹摩擦，柔软至极，像是捏一张纸。

确确实实

他捏住了那张在柜子正中央的信封，戳着红色章印的纸恍若深海里一叠游鱼般跳入眼中，它肆意呼吸着柜门被打开后流通的空气，并以审视的眼神注视着他。

——许淮桥脑中没有任何想法，一切都很空白，他机械性地将信封塞入书包里。周遭的空间扭曲着，连带着直立的门柜线条也变得起伏跌宕。

摇摇晃晃的世界里，那个人出现了。

拥有漂亮眼瞳的人仿佛拥有将世界修正的超能力，就见他依靠在一旁的门柜上，睁一眼闭只眼问：“为什么不拆开那封情书看看？”

“你想我拆开来？”许淮桥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道极力克制的声线令身旁的人点头，那个人开口说：“拆开看看吧。”

“很重要？”

灵魂飘离出身体，意识苦苦支撑肉体。

他闻言笑了笑，而后道：“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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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火漆，展平信纸。

字迹嚣张，上翘的勾笔墨用的淡，所以看见的第一眼，视觉的中心都集中在上半部分。

许淮桥一字一句扫过。

纸上着墨很少，几乎是十几秒就能看完的事，可他硬生生磨了一分钟。再抬眼时，疑惑几近要溢出。

“你邀请我入社团？”许淮桥不可置信地问。

那人随意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邀请进入社团要用这种方式？”

眼神交汇，他看见那人揉了揉头发道：“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

“反应？能有什么反应？”许淮桥被气笑，他把信纸胡乱地塞到对方怀里，而后略过他向出口走去。

一股无名的火焰腾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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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他后，好像世界又变得扭曲混沌起来，连带着碧蓝的天穹也逐渐灰暗。

视线落到那辆黑色的轿车，他知道司机已然在等待着。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许淮桥就能感受到周遭颜色的暗沉。

先是失去色彩的行人，而后是天际，再然后是不远处鳞次栉比的建筑，最后是自己的手。

不过，他对此反应极淡，就像是适应扭曲的世界一样适应颜色的消失。

他应该继续走下去，然后打开那辆车的车门，如同千千万万个往日般过下去。

可是，突然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那漂亮的苍蓝色眼瞳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亮色，就见他再一次执拗地重复：“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社团。”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就见他突然笑道：“你的高中生活还真是寡淡。”

“嗯？”许淮桥不明所以。

距离的陡然拉近，白色睫毛刮过他的眼皮，苍蓝色的扩大，交融的气息。

五条悟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字一句道：“该醒醒了。”

“是梦啊。”许淮桥有些怅然若失。

就见那人龇牙笑说：“原来你在梦中也这么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