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三周目：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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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桥侧卧睡在床榻上，他的视线只要微微上扬就能看见被窗帘和窗台遮掩住的玻璃。如今视线因为姿势而变得狭隘，他视线里那块玻璃也只能印射出窗外的一小片景色。

白变得漫无边际，一切都好像雪花玻璃球。许淮桥恍惚间仿佛能听到八音盒发出的宁和音乐，翩翩起舞的公主和王子跃入眼帘，他们缩小成拇指大小的影像出现在那块雪白上。

许淮桥一眨不眨地看着，即便他知道这是他想象出来的景象。

屋外的雪一层接一层地铺盖着地面，许淮桥不由伸出手想要戳碰到那两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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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礼物想要什么？”男人坐在餐桌的另一头问，他端着一副伟岸的模样，偌大的餐厅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安静无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许淮桥掀起眼帘同男人对视：“你看着给。”

反正我也不会喜欢。

这句话自然不能在此刻说出，许淮桥深知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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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岁生日当天，他收获了一个雪花玻璃球，男人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揉了揉他的发顶笑声爽朗：“虽然现在送有点迟了，但我记得你小时候追着我想要它。”

专门请来的摄影师摁住快门记录这刻意制造出来的“温馨”场面。被请来的客人们笑脸相迎，多到让许淮桥眼花缭乱的面庞和数不清的高价格礼物被堆在大厅的正中央。

而许淮桥站在男人的身侧抱住那个雪花球，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喜悦，也看不出有任何厌恶。

他就像个被操控的玩偶。

不能说出真心想法，不能直白的表达，不能对客人落下脸色，不把怠慢客人……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什么都不能。

他是麻雀变凤凰，是同龄人艳羡的对象，是争夺财产的待选人，什么都可以是他，什么他都可以是。

他是许淮桥，但许淮桥又好像不是他。

其实在男人抚摸他发顶的那一刻，他是想说出那句话的，可周围的嬉笑声又把他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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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追着你要它的，不是我。

是淮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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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可以是男人问他想要什么礼物时在心底厌恶的情绪，也可以是发自内心的迷茫和悲戚。无数句心里话组成许淮桥，也成为他逃离这个家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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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门被拉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许淮桥没有回答他，而是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来人轻轻叹口气，语气懒散，“你知道我是六眼，所以做这种无用功有什么意义。”

“尊贵的六眼大人，请你透过我的这具躯体来看看我到底在想什么。”许淮桥支起身子坐起，在盘腿的那刻五条悟向他这走来。

“让我猜猜……”五条悟的声音黏稠起来，许淮桥注视着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坐在他的床边。

“在想怎么跟惠和津美纪告别？”说话间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猜对啦。”许淮桥答，而五条悟原本到处张望的眼睛转移到他的脸上，就见他伸出食指指着许淮桥的心脏位置：“真的猜对了吗？你拿你的心跳发誓。”

“……”许淮桥无言以对，而五条悟也因为他的表情而愉悦开怀大笑。

“你撒谎时心跳会快上两拍。”

“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有数过？”许淮桥挪移的语气很明显，但这种语气通常代表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掰扯。

他这人就是这么奇怪，可能上一秒还笑着同你打趣，下一秒就会变脸暗讽。

“你来猜。”五条悟托腮答，那双代表神明的六眼落在他的身上，眼底的戏弄溢于言表。

“嗯，我猜你有数过。”许淮桥随口回，许是不在乎结果，所以态度才随意。

“猜对啦！”五条悟活灵活现地模仿他刚刚的语气，许淮桥则默默接上：“真的猜对了吗？你拿你的心跳发誓。”

冷色调的颜色怎样才会变得柔和温暖的，许淮桥看着五条悟的眼睛想。

五条悟原本平直的嘴角上扬，他笑着说：“嗯，我拿我的心跳发誓。”

许淮桥说不出话，而五条悟带有戏弄的眼睛下移，他的视线好像透过黑色高领的毛衣抓住许淮桥的心脏，“犬饲，你的心跳又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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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猫一样，用尾巴扫过你的鼻尖，它让你抚摸它，但在伸手的那刻又会跳离刚刚所站位置。

猫是个难驯服且怕生的物种，而人们会爱上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它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