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四周目: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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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许淮枝坐在草坪上,她将手掌撑在身体两侧,迎面而来的风将她脖颈处的链条吹得沙沙作响。在扬起脸闭上双眼的那一刻,翻涌的记忆再次覆盖沙滩最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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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会在很多个小瞬间想起你。
在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话里;在下意识照顾人的动作里;在看到喜欢的东西时地转头里;在收获第一台望远镜与之遥遥相望的晃神里……
在无数个闭上双眼的瞬间,双手合并的祈祷里。
许淮枝从不宽恕人,做错的事无论换多少句道歉都不管用。但如果是哥哥的话,她愿意先一步低下头。
02/
伶仃的树再也掉不下一片树叶,草坪上堆着的干枯呈棕调的草垛被踩时不会产生任何声音,因为它们是被遗弃的尸体。
乙骨忧太走到她的身侧,那张还未张开的脸上还有几丝稚气,目光有如春日细雨般密密麻麻:“在想什么?”
略显中性的声线将许淮枝从空想里拉出,她的眼睫轻颤着而后慢慢抬起,那双浓如黑墨的瞳孔与少年对视:“想一个死人。”
她歪了歪头冲乙骨忧太笑道:“和你一样,想着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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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档案袋上填已死对于他的影响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家入硝子已经戒烟很久了,粗算来已经有个三、四年,而今她却觉得舌根发涩,整具身体由内而在地传递一条信息:她想破戒。
“没有想好。”五条悟慢条斯理地将绷带缠回,家入硝子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许淮桥,她的声音也因此不自觉放轻:“既然‘已经死了’那就不要让他再卷进来。”
“就像当初同我谈判般答应这个要求。”她将右手埋入白大褂的口袋中,“好歹他也是我的学弟。”家入硝子的语气有些无奈,她也因为转眸的注视从而忽视五条悟慢了半拍的动作。
“我知道。”他答,咬字又轻又哑。
“他身上的伤势是什么情况?”随着这声问句的落地,家入硝子摇头表示不清楚:“他没有受伤。”
“没有?”五条悟错愕地重复,“那他身上的血是?”
“有他的,也有樱井的。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外伤,不过精神上可能有点问题。”家入硝子伸出食指指了指大脑:“他一直重复‘我的舌头还在吗’?”
五条悟颔首的那刻,家入硝子接下来所说的话宛若一杆穿破敌人心脏的标枪般犀利:“樱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犬饲罂。”五条悟叹口气答,那轻松的语气令家入硝子怔愣几秒而后不可置信地问:“真的是?”
“真的。”
03/
送走五条悟这个大忙人后,家入硝子踏回熟悉的屋子里。冬天的天气阴暗得不得了,整个白日都是没有温度且干燥的,没有开灯的室内和散发着荧荧蓝光的显示屏令家入硝子下意识地皱眉。
她是医生,她不用上战场,她要做的事也仅仅是待在这空间内等待着重伤的人一个个被抬进来。时光是如此无情,以至于现在她站在那张病床前都会浮想联翩。
五条悟即便成为了教师,但很多的时间也都是在出外勤,越来越多的咒灵出现,越来越多的人进过她的医务室,可二人见面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仿佛年少时所相处的时光都是将未来的相处时间尽数搬过来似的。
家入硝子伸手落在许淮桥的面颊上,那双平日里总是颓废美艳的眉目短暂显现出柔和,她呢喃着:“你们怎么都没有老去呢。”
“是将我抛在了原地吗?”家入硝子抬头看向桌前那张在冷气里畅快呼吸的白色纸张。
“这是你的又一次撒谎,悟。”纸张上匹配度为0%的黑色大字在几分钟前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刻意询问五条悟女孩和他的关系,那时候的怔愣不是给“樱井就是犬饲罂”,而是给五条悟明晃晃且敷衍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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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一条新短信。
“确认那是犬饲?”
——来自通讯录好友夏油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