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彼其娘之!文弱书生?》

蔺文癸留夜仟梧于蔺家用了午膳。用罢午膳后,蔺文癸便带夜仟梧向祖祀斋祭祖。夜仟梧点了点头,欣然愿往。心里亦思考,自己是不是忘掉了什么。左思右想,索性不想了。

车夫趴在马车前室上,眼中木愣的看着蔺家大门。他的陛下依旧没有出来。他鼓起勇气,敲了敲蔺家大门。不久,一位仆从淡淡的开门问道:“阁下有何贵干?”

马车夫拱了拱手道:“我主于贵府久留,不知我主所为何事?”那仆从淡淡道:“贵公子随少爷往蔺家祖祀斋祭祖。汝可日落之时送贵公子回府。”那马车夫拱手谢过后,便驾车离去。

夜仟梧看着一路桃柳,心中感到出奇的宁静。他率先打破沉默,问道:“自相如公出世后,蔺家可还有人为官?”蔺文癸笑了笑,神色颇为沧桑。似是预感到夜仟梧会这般问一样。

“未曾。未有。至今。”

夜仟梧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不过几步路,却令二人感觉无比漫长。蔺文癸推开门,暴露出里面的天地。蔺文癸把门带上,而夜仟梧心中略有些许惊讶的打量着屋内的一片天地。

一幅幅画像挂在屋内正前方的墙壁上。而屋内正中央的位置,放着一只巨大的鼎。鼎前,放着三张蒲团。蔺文癸自袖兜中掏出三束高香。点燃后,插入了香炉中。

“蔺家第八十三代家主,蔺文癸。见过列祖列宗。”一阵暖风拂过屋内,紫烟袅袅盘旋至屋顶的横梁。蔺文癸抬起头来,态度坚决的说道:“文癸向列祖列宗请示,蔺家,出世!”

暖风忽的寒冷起来。蔺文癸依旧坚决的说道:“文癸知祖训有言,凡我蔺家子弟,不得出世为官。既如此……”蔺文癸手中寒芒一闪,一缕青丝自他鬓角缓缓飘下。

“文癸愿剔除文癸谱名,与蔺家再无交集。”蔺公像忽的动了动。那掉在地上的青丝缓缓飘起,入了蔺文癸的袖袋中。蔺文癸沉吟半晌,拱手道:“多谢鼻祖成全。”

而后蔺文癸拉着夜仟梧出了祖祀斋。夜仟梧心知肚明,并未多嘴相问。二人缓步走回客室。蔺文癸忽的自桌屉内掏出一副棋盘,笑着看向夜仟梧说道:“凡临蔺家者,皆需下一局棋。”

夜仟梧点了点头,笑道:“准。”抓阄决定对弈。夜仟梧选了白子。他认为白子拥有后出手的权利,前期更适合观摩棋局,预判对手的下一步路法。二人逐渐入神。

两人加起来何止八百个心眼子。或许全天下的人心眼子加起来都没有他们二人的心眼子多吧。夜仟梧不断的以守为攻,接连将蔺文癸的攻势化解。他亦想办法为自己寻找契机。

夜仟梧脑中闪过一道亮光,而后嘴角微微勾起,计上心来。他看似防范着蔺文癸的攻势,实则偷偷造局。蔺文癸亦在心中捏了一个局。良久,他气定神闲的问道:“陛下可知一言?”

“你且道来。”“君子不自大其事,不自尚其功。”说罢,蔺文癸将手中黑子缓缓落下,他的局,形成了。在他看来,夜仟梧此局无比的大意。夜仟梧亦笑了笑,说道:“那你可知一言?”

“陛下且说。”“谨言慎行。”说罢,手中白子落下,局势逆转,翻盘。蔺文癸眯了眯眼,紧盯着棋局默然无言。夜仟梧笑了笑,任他细想。屋内寂静,仅闻窗外潺潺流水作响泠泠。

蔺文癸笑了笑,说道:“此局,陛下胜。”夜仟梧别有深意的说道:“有一处,你若点下,便有翻盘逆转之机。”蔺文癸皱了皱眉,再度垂首看向棋盘。

半晌,他抬起头来,质疑的看着夜仟梧。夜仟梧神秘一笑,说道:“唤童子来。”蔺文癸点了点头,叫了一名童子来记录棋盘。忽然,灯光亮起,二人适才发觉,此时早已落日。

二人一笑,一起用了宵夜。用罢,二人便准备同往宫中,批阅奏折。自刚刚那一局,二人便知晓二人的思路,心性,以及格局。待二人出门后,便看到等待已久的马车夫。

夜仟梧掏出一贯钱,递予马车夫,而后略有些歉意的说道:“苦了你。这一贯拿去吃酒罢。”那马车夫高兴的接过,笑了笑,扶着二人上了马车。而后驾车向着皇宫扬长而去。

此时已然入夜。街道上早已人去摊收。空荡荡的,少了白日的烟火之气。夜仟梧自窗外看着寂静的街道,顿感不妙。他看向一边的蔺文癸,二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了然。

二人都察觉到了街上的不对。

夜仟梧喊到:“车夫,可在?”马车夫一脸茫然的说道:“陛……,咳,公子,可是有事?”马车夫亦感觉到街上有些奇怪,保险起见,他换了称呼。夜仟梧匆忙说道:“停车,在回宫。”

那马车夫听到后,一番联想,立即明白了一切。他忙停下车,将二人放下后,便匆匆驾马向宫中奔去,唤宫中侍卫支援二人。夜仟梧此次出行并未带暗卫。

一来,暗卫能躲过普通百姓,但与他们实力相等的人定能发觉。二来,他要真正的微服私访。夜仟梧下意识的便要拔剑,似是想到什么一般,他掣出匕首,与蔺文癸背靠背警惕着周围。

一道道人影忽的自屋檐上出现,而后跳了下来,欲将二人包围。夜仟梧拽起蔺文癸,一脚踢飞一位。阻碍在二人前方的刺客。二人拐过一道小巷,却无奈的发现,此处是个死胡同。

二人只得再度背靠背,警惕着看到一道道人影自自死胡同的墙壁上飞下,以及唯一出口涌入的刺客。蔺文癸无奈抽出剑鞘,握紧剑柄。夜仟梧右手持刀防备。

两方的刺客互相示意,而后杀向二人。一道道漆黑无比的身影,如同压城黑云般,袭向夜仟梧以及蔺文癸。二人身着月白袍,于黑云当中,如同白蛟入云一般,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

但当刺客与二人交手后,便知晓他们错的有多么离谱。

“彼其娘之!文弱书生?!并非上古降世之凶兽?!”

注:彼其娘之,与现代的脏话差不多一个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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