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清凉殿内复仇计（上）

和钱书姝不同，褚南叙看上去很平静。

“那日相爷出事后，朕觉得很蹊跷，便派了人去调查，不少燕家军都收到了口谕，不信你可以去问。”

看着褚南叙信誓旦旦的样子，钱书姝明白此事多半是真的了，只是她心里还不愿相信，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十余年的人，竟是那么冷漠无情的人吗？

且不说父亲，他又将城中百姓的生命置于何地？

父亲因为他的冷酷军令身亡，他心中可有半分愧疚？

钱书姝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很长时间缓不过来，只是这一次她哭不出来了。

果然，在他心里只有权力吧。

褚南叙扶起她：“姝儿，知道这些后，你难道还想嫁给他吗？”

钱书姝无力地笑了笑：“我有选择的余地吗，陛下？”

若不是因为南诏国兵弱，不得不寻求西楚国的帮助，又哪来求亲一说呢？

褚南叙怔了怔，良久后才开口：“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钱书姝立马抬头：“陛下有何良策？”

褚南叙道：“这西楚国虽强大，但朕听说，这西楚国太子是刚立的，与这个国家的子民并不亲厚。”

说完他试探着去看钱书姝的反应，钱书姝眉心一跳，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开口道：“陛下继续说。”

她心里自然知道这西楚国太子与西楚国百姓并不亲厚，只因为他生在南诏，长在南诏，还是自己的大哥！可这一切，眼下还不方便与陛下说明。

所以她的表情很快恢复了镇定，便听到褚南叙缓缓说道：“如今西楚国君主驾崩，西楚国太子急急忙忙回去继承大统，但朝野上下不一定服他，你嫁过去，正是收集情报的好时候。”

“陛下的意思是……”钱书姝眉头紧皱，看向褚南叙。

“趁西楚国弱势之时，找到他的弱点，一举突破！”褚南叙立马答道。

钱书姝瞪大了双眼，她自然明白褚南叙的意思，褚南叙是想灭了西楚国，可是西楚国不是……才刚刚帮了南诏国？

放下个人恩怨不谈，只从国家的角度而言，西楚国此举已是大义之举，虽然伤了不少城中百姓，但好在没让战争扩散，让更多的无辜百姓被牵连，南诏国也因此存活了下来。

可是为何……

她看向褚南叙，褚南叙的眼神中带着猩红，透露出些许期盼。

他——是想自己答应的吧！

见钱书姝犹豫，褚南叙又开口了：“姝儿，你难道忘了相爷的死了吗？”

忘了？

怎么会忘？

她亲眼看见那个士兵将枪投向了自己父亲，鲜血在银白月光下流淌。

她永远不会忘。

“好，我答应陛下。”

闻声，褚南叙的双眼里明显多了两点亮光，他一把抱住了钱书姝。

“委屈你了，姝儿。”

钱书姝无力地在心里笑了笑，自己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不过她确实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她还没有见过哥哥，从别人口里说出来的，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