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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珺彦见杜鑫海对大宣如此关心，暂且相信了他，但也只是暂且，他还是留着防备之心，没有完全信任杜鑫海。杜鑫海又告诉了他如今大梁的局势，同时，两人也都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而楚辰逸那边，他整日都像个小妾一样，伺候着那些与徐尚书、张尚书同流合污的大宣贪官，然而始终都无法触及他们贪污的证据，更无法参与他们的动作，这应该是因为他们还不够信任楚辰逸，而楚辰逸对他们的最大价值便是他的脸，他的身体，一次次肉体上和精神上的折磨都让楚辰逸感到无尽的绝望与黑暗。他可是从小到大在楚家长大的贵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这样的痛苦。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每晚，楚辰逸都能梦到兄长，梦到父亲，梦见他们骂他下贱，骂他不配姓楚。楚辰逸很害怕，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兄长，怎么面对楚家，怎么面对逝去的父亲。可他现在只能这样走下去，别无选择，再痛苦，再绝望，这也都是他自己选的路，只要再忍忍，或许就有机会拿到证据，证明兄长的清白。

一次，徐仁与大梁中书省侍郎交谈，而旁边倒茶的是楚辰逸。中书省侍郎，顾容，曾经担任使臣去过宣国，和楚珺彦也有过一面之缘，见到有个和楚珺彦样貌有些相似的人，这吸引了顾容的注意：“徐大人，这仆役，我怎么见这么眼熟？”

“这小子是楚公的弟弟，大宣的楚公你知道的吧。”

顾容微笑回应道：“知道，楚公是最近被你们宣国皇帝通缉的诸侯吧，徐大人收留这么一个罪人在身边，他应当有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呵，过人之处？”徐仁冷笑了一声，仿佛觉得这话很可笑：“他一个金贵的公子，不过有些才学，哪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啊，还得感谢他这身皮囊，才能得到我们的庇护。”

“这位楚公子是很漂亮，徐大人之言不错。”顾容顺着徐仁的话应着，似是阳奉阴违的模样，楚辰逸留意了他，却也不知他葫芦里打的什么算盘。

“他是好看，怎么？顾大人也也对他有兴趣？”徐仁握住楚辰逸的下巴，当着顾容的面扯去了楚辰逸的外衣。楚辰逸有些麻木了，他受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也无所谓，他没有反抗，没有抱怨，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反抗没有任何作用。

“经这么一看，身材也纤细如女子，我倒有些兴趣，徐大人可否将他卖给我？”顾容的脸上挂着微笑，让人捉摸不透。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我们几个金丞相手下的，都看中了他，现在正轮流着呢。”

“那借几日总可以吧，价钱好商量。”

听到钱，徐仁的态度立刻转变，讨好地答应了顾容。于楚辰逸而言，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受难。

跟着顾容走后，楚辰逸想象的痛苦并没有到来，顾容对他的态度很好：“楚公子，我知道你如今落入那几个人渣手下，不好过，但这也是我最大程度的帮助了。”接着，顾容帮楚辰逸添了件外衣：“听闻你身体虚弱，可不能受冻。”

“多谢。”楚辰逸对于这点希望，没有激动，没有兴奋，更多的是麻木与坦然，他也没有问顾容救他的缘由。

顾容见他不闻不问的样子，反问道：“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救你吗？”

楚辰逸回答道：“无所谓，你自己想做个善人也好，有个人原因或是受人之托也罢，我都不在乎。”

顾容也不管楚辰逸问不问，想不想知道真相，将自己的立场说了出来：“我是受人之托，受你兄长之托，但别以为我是大梁的叛徒，我只是和楚公做了个交易，金丞相想借徐仁等宣国贪官之手覆灭宣国，不是个明智之举，我和大梁朝中其他势力正在暗中反抗金丞相，要战胜宣国，也应是堂堂正正的，而不该耍手段，耍阴谋诡计。”

楚辰逸听后皱了皱眉：“我看你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我的确不是，这不矛盾，你兄长有筹码与我做交易，是个可合作之人，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他能得到他想要的，这是利益，而非心慈手软一说。若你出了事，你哥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听了顾容这番解释，楚辰逸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各自都是为了利益。

楚辰逸暗自自嘲地笑了笑，这世上的人何尝不是为了利益，有的人为了个人利益，有的人为了公众利益，有的人为了国家利益，有时甚至没有好坏之分，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对立面便是敌人，他明白了这个道理，从此刻便彻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