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

院子里只剩楚辰逸和潘黔独处，潘黔先打破了寂静：“你来穆府有什么目的？又是怎么出来的？”

楚辰逸也没放下姿态，他对潘黔的态度很有意见：“我现在是客人，不是你的战俘，我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吗？”

“客人？你也配？”潘黔被楚辰逸激怒了，他掐住楚辰逸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

“咳咳咳…”楚辰逸痛苦地抓住潘黔抓着自己脖子的手。

“不过是一个娼妓之子，身上还流着梁国人的血，有什么资格这么高傲？”潘黔加重了点力道，楚辰逸的这身病体很是痛苦，他隐忍地喘息，虚弱得连说话都很困难。

潘黔也没打算楚辰逸给他回复，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中的毒是段王殿下亲自研制的，没有解药，在一个月内即可丧命，你这身子也不知撑不撑得过一个月，届时皇上要查，也只能得到旧疾复发而亡的结果。”

说完，潘黔放开了楚辰逸。楚辰逸摸了摸脖子，喘了好几下，他缓了一会儿后道：“段王向来不喜争权夺利，他怎会同你，不，应该说，同你背后之人同流合污。”

“大胆！竟敢如此污蔑殿下！”

潘黔称呼那个人为殿下，楚辰逸心中更加肯定了那个答案。他冷静下来，耐心地道：“虽然我不知她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总之，我和梁国没有关系，梁国丞相要杀我，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是一伙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将死之人，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没有把你投毒于我的事说出去。”楚辰逸的语音虽弱却很有底气。

潘黔丝毫不畏惧楚辰逸说出去：“说出去又能怎样？皇上会顾及你的死活？楚公会关心你？”

楚辰逸怜悯地笑了笑：“看来那位是这样跟你说的，你竟然还信了，我知道你是个武将，但能不能动点脑子。我哥跟我一起来的，是他将我带离慎刑司治病，皇上网开一面没有治他的罪，也没有命我回慎刑司，只是派人盯住我们，你觉得皇上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哥不关心我？”

“怎么可能…可长公主她…”潘黔不敢置信地望着楚辰逸，长公主居然骗了他。

“你被利用了，潘黔，你是把刀，长公主想借你之手杀我，杀完之后，就没有用了，仅此而已。”楚辰逸的话平静得毫无波澜，潘黔却震惊不已，良久，他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不对，长公主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她想篡位，她通敌。”

“什么？！”潘黔拽住楚辰逸的衣领：“没有证据，这种事可不能乱讲。”

相比于慌张的潘黔，楚辰逸倒是沉着得很：“你信与不信，我不关心，我只是个将死之人，不过，你家将军是知道这事的，他和我哥明里暗里对长公主的势力做了很多调查。”

楚辰逸转身离开，没再看潘黔一眼，离开院子，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又咳出了血，手上沾到了血渍，他静静看着鲜红的血迹：“若是这毒连杜鑫海他们都束手无策，我恐怕命不久矣。”

回家时，楚珺彦在马车上特意开口问了楚辰逸：“辰逸，你今日找潘黔是有何事？”

楚辰逸看了看马车外的风景：“确认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

楚辰逸没有多言，楚珺彦见他不愿说也没强问下去，楚辰逸则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中毒的事。

“哥…”“辰逸…”正当他想说时，楚珺彦刚好也有话要说。

楚珺彦作为兄长，理应谦让弟弟：“你先说。”

“不了，我的不重要，你说你的吧。”

楚珺彦便顺应了楚辰逸的选择：“过几日是皇上大婚。”

“皇后这么快就定了？”楚辰逸有些期待：“皇后是谁？”

“太傅刘大人的女儿，刘茜思。似乎还纳了其他女子入后宫，有文珺侯的女儿，常县伯的妹妹…”

“停停停，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楚辰逸赶忙阻止楚珺彦继续说下去。

楚珺彦像是逗楚辰逸般，露出了笑意：“怎么？你不是想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这些是你要处理的公事，和我没有关系。”楚辰逸听得头疼，趴在马车的窗前，吹风。

楚珺彦无奈地摇了摇头，为楚辰逸理了理被微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满足地望着他的身影，能这样幸福地和弟弟在一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