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

“快用强心剂！”

模糊的声音传来，浑浑噩噩的董亦清睁开了他的双眼，冯舒特一身白大褂的打扮在他眼前忙碌着。

“冯......冯...”

没等人听见他的呢喃，他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病房外。

“冯医生，我们这次强制把他叫醒，恐怕不利于他的大脑...”

冯舒特打断他：“我知道。”

他一脸胡子拉碴，乌青的黑眼圈，嘴里还叼着一支烟，那张英俊的脸也瘦的脱了像，看起来显然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ZERO的脑电波逐渐脱离控制，我不能继续保护他。”他吐了口烟，表情十分颓唐。

对面的医生闻言也沉默下来，如果脑死亡，那本人也会死亡，比起死，受点伤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梦中治疗的方案需要立刻停止。”

对面医生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立刻去打报告。”

走廊里只留下形单影只的冯舒特，他熄灭还剩半只的烟，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喃喃自语：“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啊......”

D迷乱在眩晕的世界中，他好像躺在一个巨大的帐篷里面，而所有人都在帐篷外对着他讲话，声音透不过来，却模模糊糊的十分吵闹。

Z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

哥哥......

哥哥

轮回的呼唤，让他喘不上来气。可偏偏自己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机械的滴答声轮回在脑海里，D眼神迷离的张开眼睛，Z冷酷的下颌线在他眼睛里晃动。

冷风嗖嗖的穿过两人的衣领，D感觉身体十分的寒冷，他禁不住抖了抖。

Z察觉到了，赶紧低头看了他一眼，可是似乎他正紧急的躲避着什么，D只来得及看见他担心的一眼。

随即便全是晃动，他奋力的睁开眼睛，蛇类爬行的沙沙声依然在身后紧追不舍。

关于冯舒特的模糊的记忆像遥远的声音，只在脑海里停止了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他清晰的认知到，两个人还没有脱离危险。

Z的双手完全释放，D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被什么绑在Z的身上，而他两只手早已幻化成利刃，不断阻挡着左右伸过来的奇怪植物。

D定睛一看，两人正朝着一颗巨大无比的大树奔去，而周边无数次伸过来的植物触手就来自那大树身上。

“我们去哪？”

Z没理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脚下不停。

D赶紧查看周围，只见一片绿色的植物把周围全部淹没，各种粗细的藤条接连不断的涌过来。

而身后的巨蛇也似乎因为树藤的阻拦而慢了下来。

Z的反应却依然灵敏，很快，他就跑到了那棵大树的下方，真正到了这里，D才发现自己的估计似乎有偏差。

这棵树比刚才看见的要大得多，甚至于一百米高也说不定，可那些藤蔓却依然进攻的很凶。

Z没做停留，快速蹦上大树，甚至D都没看见有什么落脚的地方，Z就径直的跳了上去，直到几十米高度后，D才发现这里有一个大大的树洞。

奇怪的是那洞口居然是金属制的门。

D惊讶的瞪大眼睛，没等开口问，Z已经打开门冲了进去，而身后那些来势汹汹的藤蔓都被阻挡在外。

山洞里明亮的刺眼，没等D问出话来。Z渐渐停下了脚步，他咚的一声把D摔到地上。

D疼得直打颤，眼前的Z有些奇怪，怎么会这样直直把自己摔下来？

“哦，终于能面对面说话了，”他危险的眯起眼睛，那是D从来没有见过的，充满调笑和不屑的眼神。

“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