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严胜现代番外 夏日祭(上）

继国严胜往祭典的街上去了。她们已经先到了，在射击或捞金鱼的摊位前打闹或者说着悄悄话。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了他，但她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毫没有迎上来的意思，往昔她是不这样的。

“她伪装得多差啊，和从前一样。每次她吃到不好吃的菜肴时也用这演技，要骗我吃，和她一起痛苦。其实我早看穿了，但还是得吃下去。”他想。

“怎么样？”他走到足够近，直到差不多亲到她额头或贴到她身上，她才装作看到他，这样突兀地问。

“很好。”他淡淡地说。

“什么很好？”

“祭典。还能是什么？”他也装着傻。

她鼓起脸颊，有一点红映映的，大概是祭典的花火的关系，有几点还是在远天淡淡地樱色地开绽着。她用夏日小扇轻轻地遮起鼓起的脸颊，不让他看到。但其实他已经看到了，她是故意让他看到的。

他知道她是暗示着什么。无论是什么祭典，她总得打扮一番，现在她就穿着夏虫色的浴衣，那是某一部长篇电视剧的后遗症，的确不能说不美，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意义。

但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是夸奖的时候了。

他轻轻地踱几步，手托着下巴，沉思着。这是他思考或苦恼时的习惯。

“轻鹊花火佳，空谷照幽华。”他低吟起来。

传来痴痴的笑声。这不是她的女伴们发来的，她们从刚才就在仔细地偷听，放弃了说笑，但因为他的这句话摸不着头脑，正侧着头思考呢。他从来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也许她们告诉过他，但是他忘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忘，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在必要的时候，他就用M、H、S之类的字母指代她们。

是那个家伙，躲在扇子后面偷偷地笑呢。这是得意的笑。其实她是想尽量压低声音，不让他听到的，但她没有忍住。有时她会用跺脚的声音蒙混过关，小巧的木屐会在石板路上咯咯的响。但今天她特别地愉快，所以忘记了。

他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的诗感到满意，因为这是胡诌的，但应付她足够了。

“哎呀……又在说什么闺房里的暗号呢？”M说。也许是H说的。

“只有我们这些粗人不懂了，谢谢了！”S说。这次应该没错，虽然他是用余光看的。

她们在起哄。其实只要她们要求，不管是明确的还是隐晦的，强势的还是胆怯的，他都会对任何人说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反正对他毫无损害。虽然构想的时候有点烦恼，因为他背叛了诗。

也许是因为他不会笑吧。所以跟他不熟的女生都不和他说话，更别提提要求了。他是确实不会笑，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笑，既然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所以他总是面无表情的。也因此他没有女性朋友，除了她以外。其实他也不需要。

她是知道这一点的。她反而有许多女伴，她也知道把她们带来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她丝毫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会把他抢走之类的）。一切她都已经计算好了。多可怕的女人啊。唯一的漏洞是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知道一切。

他的手被她拉住，她要去看祭典的别的地方了，也是为了甩开其他人。她们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