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嫡子

“啊！不要……我的眼睛！”没有眼睛的沈茉清，流出两行血泪，

太监见目的达成，嘴角扯出一个笑，像极了狗的容貌，

又是一扫浮尘，操着尖细的嗓音：

“来人，送将军夫人上路！”

“呵……呵呵，”

本是血流满面的沈茉清，却忽的笑了起来，笑得太监毛骨悚然。

“贱妇！你笑什么呐！”

太监被她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摔在了地，又手忙脚乱的欲要站起，

沈茉清笑罢，开口道：

“我笑？我笑你为人走狗飞黄腾达却一世不是个完整的男人！”

她嘴角带着血，嘴中也满是血渍，眼里的血更是滴在地上，漫成一片，

声线却仍然尖锐，甚至有些疯狂，

“我笑柳一权无心无肺坐不稳这江山社稷！”

“大胆！”那太监被沈茉清笑得发起抖来，

“快，来人杀了她！”

沈茉清没有挣扎，低了头，又提了声音：

“我，柳氏沈茉清在此立誓，柳一权诛我九族害我夫君，

“我定然化做厉鬼，永生永世让柳一权不得好死！”

一把剑穿过沈茉清瘦弱的身体，沈茉清倒在地上，她的衣服里滚出一颗小球，

那是一颗糖。

沈茉清死了，再也吃不到夫君带给她的糖了。

柳三眠觉得眼有些酸痛，一低头，有泪珠砸向地面，那泪珠穿过地面，不见了。

他环顾四周，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侍卫，侍女都被杀戮殆尽，一片血色映红了天空。

空中的月亮，是血色的。

一个士卒发现柳三眠刚出来的屋内似有烛光，推门欲入，

这时，一把剑穿过侍卫的头，正中红心。

从墙上飞身下来一个蒙面女子，抽出了剑，那剑，

在月光下如流水一般，一点儿没有沾染士卒的血。

“流月娘子！”

士卒中有在江湖混过的人，大喊道。

“什么……什么娘子？”不等那太监听清，流月剑已穿过他。

太监倒在地上，

“可惜了，你永不可知道我是谁了。”那女子颇为遗憾的道。

“要不然啊，我就会告诉你，我是姜姝。”

那女子一边抵御着士卒的攻击，一边似是自言自语的道。

“姜姝？你是姜皇后？”一士卒听见大叫。

所有的士卒都听见了。

可那晚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

柳三眠看着眼前的姜姝，心中便有了一些敬畏之情了。

之见姜姝进了屋，不知对两个孩童说了些什么，便匆匆带着他们离开了。

这时，柳三眠眼前景象忽的消失了。

柳三眠仍是沉浸在方才的景象中，有些回不过神。

“眠儿还小，你不能那样长的给他回忆。”

“这……好吧，他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柳三眠回过神来就听见那一对鬼夫妇在对话。

“你们……真的是我的亲生父母？”柳三眠半信半疑。

那女鬼笑笑，柔声道：

“眠儿可有十岁前的记忆？”

听她一说，柳三眠便回想儿时，

却发现竟是全无十岁前的记忆，

自己所有的记忆，便是十岁那年父皇和母后为自己庆生开始的。

“那……方才种种，便是我的记忆，对吗？”

女鬼点点头，

柳三眠仍是不解，

“那为何……我全然不记得了？”

那男鬼开口，声音中夹杂些许怒意：

“想必是那柳一权恐你怀恨在心，动了手脚吧。”

柳三眠低着头没应，心中有些翻腾，

这便真如那些皇子所说，自己不是父皇的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