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楚子航感觉到察尔夫手上传来了一点温度。他原本可以不用守着他的，但楚子航坚持要留下来。那家伙现在平躺在床上。卡塞尔学院有尝试过把他送入冰棺，但一接触到冰镇的墙，他就会发出轻微的闷哼。

像是在叹气，或者是他生前最后的一股气死活不肯咽下去。他好像在等待什么，他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看着路明非一遍一遍地用嘶哑的喉咙叫唤，凯撒也心软了。

凯撒.加图索：把他放在床上吧。或许真的有奇迹降临呢？

他搭住了路明非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两声。

凯撒.加图索：喝点水吧，你这样一直叫唤，也不是问题。

路明非：谢谢会长……

他不想喝水，但凯撒就是把水杯塞进了他的手中。学生会会长的一片心意，路明非不好意思拒绝，便一口闷了下去。

清凉。路明非被这个清凉的像是薄荷一样的液体冷冷地颤了一下。

凯撒.加图索：我调配的薄荷饮料，加了冰，慢慢喝，对嗓子好。

那你早说啊……

路明非想要吐槽，可那句话就是死活都说不出来。

他放下杯子，双手掠过察尔夫那黑洞一般深邃的能看到底下冰层的缺口，他想要去抚摸它。路明非刚有一些记忆开始，就记得他有次烧的厉害，浑身痛的要死，乔薇妮把他搂紧自己的怀里，一遍一遍地抚摸他的背唱着摇篮曲，于是路明非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不会唱摇篮曲，察尔夫能不能听到也是个问题。他也不敢触摸他，他生怕自己没轻没重的把他弄疼了。

他只能像个巫师一样双手悬空轻抚空气，念咒语一般念叨着不要死。

昂热校长来过，他是穿着黑西装来的。只不过他没有在胸前佩戴白色的小花。

老头让路明非和楚子航退下，自己抢占了楚子航的屁股刚刚捂热的凳子。他翘起了二郎腿，从衣兜里摸了根雪茄，点上抽了起来。

感觉他不是来参加追悼会的，更像是个黑帮老大来看望自己受伤的小弟。路明非总觉得昂热下一秒就要说出：小弟别怕，谁欺负了你，大哥帮你揍回去。这样的话语了。

雪茄的烟雾被他吹到了窗边，略过了察尔夫苍白的，不算太安详的脸。昂热那样坐了很久，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直到雪茄燃烧到了他的手指，烫到了昂热的皮肤，老头也没有把他送进烟灰缸，或者扔到地上用他考究的皮鞋头撵着熄灭。

路明非：校长……您的雪茄，烧到手上了……

他这才晃过神来，手指一掐，硬派地熄了烟。

昂热：这小子，真像棵半朽的世界树。

他用那掐灭了雪茄的，被烫伤的手粗糙的抚摸察尔夫冰冷的额头。就像是一位经常外出的父亲深夜回家，抚摸着熟睡中的孩子那般。

昂热：楚子航，你准备守多久？

楚子航：不知道。

一向喜欢精准地，理性地表达的狮心会会长，这次只给了标准的模糊答案。昂热将手放了下去，雷厉风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甩着他的拉风燕尾服西装就往门口走去。

昂热：那就趁他还没有腐烂之前，再多看看他几眼吧。

昂热咔地一下关上了门，力气大的连门框都在颤抖。

楚子航：谢谢校长……

楚子航低着头，他的眼神依旧还在那个苍白的尸体身上。楚子航总觉得他还活着，虽然挺梦幻的，他应该早就死透了，他的生命特征都降到了最低，可楚子航就是在他的手上找到了一点温度，并且他不想让他死。

理由很简单吧。

楚子航：凯撒，路明非，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

路明非刚想要拒绝，但凯撒大臂一跨，将他连衣服带人一并拖走。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这么听楚子航的话。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安静地只剩下了楚子航平稳地呼吸。

窗外忽然天色阴下，乌云盖住了多云的天空。很快，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掩盖了楚子航的呼吸。

爸爸，又下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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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又是作者，我阳了！所以一章节更新字数有些少，但是我不会水文的！另外如果今后有会员，我等退烧了再慢慢还。感谢各位理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