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处

来到云舒院已经半月时间了，疏月也知道了有一些以前从未知道的事。

比如一般的院子的主院是只有一等的女使才能进去的，但云舒院的主院却没有女使可以进入。

因为对很多事都不太了解，所以疏月很多事都做的不是很好，但索性她足够勤奋好学，所以云舒院中的女使们也都愿意教教这个才八岁的可怜孩子。

这半个月的时间，疏月接触了许多不曾知道的事。

她跟着月和姐姐学习着怎么去做好明书喜爱吃的糕点；被玉照姐姐敲打着额头训斥连香都没学会怎么点，若不是采薇姑娘把她买回来恐怕没有那个人家会买她回去…

可是每次疏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在一群女使居住的房间里蜷缩于被褥中，默默落下泪来。

——她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属于这里，她学习这些也不该是为了伺候别人的，可是就连她自己都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自己是奴籍啊！

可是那双没有任何茧子，白皙娇嫩的手，又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身世。尤其是，疏月还发现，自己识字！

有钱让女子都识字的，又怎么会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把女儿给买了呢？

带着这些疑惑，八岁的孩子终究是没能抗住生物钟，沉沉睡了过去。

“疏月，快起来，今日我们要起早一点，有贵人要来的，要提早准备。”天才刚刚露出一丝微弱的曙光，疏月便被月和从床褥中挖出来。

在洗漱时疏月还是困倦的，“不是在三日前便开始准备了吗？”

“今日我们要负责做好宴会需要的糕点，快些吧小疏月，你在慢些我们要来不及了！”此时，玉照走进来，看着疏月困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月和玉照只大了五岁，可她们都是家生子，自然是比疏月知道的要多的。

……

终于将宴会需要的糕点都送去会宴厅后，膳房里玉照和月和忍不住拉着疏月讲小话。

突然，月和神秘兮兮的告诉其余两人，“我听我爹娘给我说的，说疏月以后要么是十岁时送到大小姐院中日后陪大小姐出嫁，要么是就在我们院中等到时帮新夫人打理中馈。”

“我阿爹也给我说了，当时采薇姑娘让夫人留下疏月的由头就是说日后可以帮帮大小姐。”此时，玉照也开口了。

“我去了大小姐院中是不是就见不到两位姐姐了？”

月和与玉照同时点点头，玉照还用食指戳了戳疏月的额头，“小疏月，你在想什么呀，你都陪大小姐出嫁了，又怎么能见到我们呢？”

听到这话，疏月连忙用白嫩的小手抓住了玉照的手，“那疏月要一直呆在云舒院，一直一直和两位姐姐在一起！”女孩的嗓音清脆，脸上稚气未脱，瞧着十分的乖巧。

……

途径膳房时明书没来由的朝里面看了一眼，就见到一个看起来才八岁的孩子正拿着小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而他身边的两个女使都宠溺的瞧着那个孩子。

“姐姐们看，这是‘玉照’，这是‘月和’，”随后疏月又用小树枝指向一旁的三个小人，“这是我们，我要和姐姐们一直在一起！”

阳光照进来，女孩的眼睛亮亮的，明书不动声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