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渡（五）

“那我我们就随便走啊！”绿夏有些兴奋，“天下之大，四海为家。”

归尘淡漠的声音绕至耳边：“师姐，我们不过是出山历练一年，又不是不回去了。”

“我不过是闹着玩罢了。”绿夏有些泄气，不满地伸出葱葱玉指往他的光脑门儿上戳，一边腾出手往他嘴里塞了一串冰糖葫芦。

归尘好看的小晒皱成了包子:“师姐。”

他拿着糖葫声，眼里满是无奈:“你晓得我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绿夏这边也含了颗山楂果，仓鼠般鼓起的脸上尽是满足，她虚眯着双眼叹道：这世上怎会有人不喜欢甜食？那不少了一大人生乐趣？

吐字有些含糊不清，归尘却能全部听懂，想来绿夏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

归尘张了张口，却又想着人各有志，各有所钟，何况喜爱甜食也并不犯戒，倒是难得沉默了。

就是这难得的沉默让绿夏咀嚼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小巷外面是车水马龙的喧嚣，而自己眼前只剩下了少女的声音。眼前似有道光闪过，来得太快、太短，归尘没能抓住。

他知道，他差点顿悟，可是没有成功。

有些遗憾，但这种事毕竟可遇不可求，倒也很快放下了。没过多久，绿夏就吃完最后一颗山楂果。归尘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沉默，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不明显的打斗声传来，一人“噗通”一声倒地，吐出一口黑血，几个黑衣人随后赶到。

绿夏有些牙疼。

这让她想到了当初她救下归尘的场景。差不多就和现在一样。

两伙人缠斗，她坐在树上观战。人太多，要是她出手，非得用上法术不可。

可是不行，她不能暴露，那么多人认得她，她不能让菩提寺成为人们中的藏污纳垢之所。

佛门净地，豢养了一只妖，天理不容。

直到最后，一伙人死绝，男孩气息奄奄，她出手了。

最后成为了这个臭小子的奴仆!

绿夏郁闷，早知道他会变得这么唠叨，当初还不如不救他！

不过看到他素净的脸脱了一些稚气，随着年岁的加深，线条日渐刚硬，容貌一天比一天妖孽，绿夏实然觉得，值！

此时归尘脸题重。

那几个人显然没想到在这偏僻小巷里也能见到人，一时之间就犹疑了一下，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杀了！”

他们不能被人发现！

他们再没管地上那人，在他们看来，地上的人已经不足为惧。

大刀冲向归尘，绿夏下意识格档：“归尘，快跑！”她一个人要解决这些人容易，但加上归尘，难免有心无力，更何况，她不敢在归尘面前使用妖法。

……

“众生平等，草菅人命者，非人之所为也。”

归尘看着遍地黑衣人说教。绿夏惊得目瞪口呆。“归尘，你小子怎么会武功?”绿夏揪往他的耳朵，面露不善。

归尘不慌不吃地来了一句：“师姐，你也从未问过我。”

“那为何我打你，你从不还手?”绿夏手上减了力道，不过依日没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