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白陌

顾染走进门来，看到那一抹红，连日的征战的劳累烟消云散。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便算打了个招呼。

顾染身后闪出一个小身影。

是一个身着黄衣的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眉眼都还显得稚嫩，天真无邪。眉清目秀的，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眸子纯真无邪。

小女孩看了看周围陌生的景色，眼里染上几分惊惶。

她满身血污，身上虽无伤痕衣服却有些破烂。

顾染：阿陌！

顾染唤了一声。

小女孩这才乖乖回到顾染身边。顾烨此时才慢悠悠从门口出现。

顾染：父亲，儿子回来了。

顾烨：嗯，北蛮归顺大蔚了吗？

顾染：归顺了，只是有些余党未能全部活捉，已不知下落。儿子办事不利。

顾烨看向小姑娘。

顾烨：这就是你信里说的阿陌吧？真可爱，怎么拐回来的？

顾染：白将军不幸殉国了，他托我照顾她的，名唤白陌。

顾烨：嗯，让她与钰儿住一起吧。过几日再腾一个新阁子给你，好吗？

白陌：好

白陌怯生生地点头。

棠晓阁。

门前几株海棠已然凋谢，旁的几枝梅却吐露新苞。露出一点点粉红，在荒凉的院子里甚是可爱。

才是初冬，瑞雪尚未降临。

江钰看了看畏缩在一旁的白陌，无甚表情。思孟得了江钰眼神，会意，带白陌去洗了个澡。

澡房里，传来思孟絮絮的唠叨。

思孟：小白啊，你不要看我们小姐面瘫，其实是她让我来帮你洗澡的。

思孟：我们小姐啊，人冷心不冷！待人可好了，你以后便把顾府当做自己的家吧！我们顾府的人都是顶顶好的！

白陌：那个姐姐好好看！

思孟：是啊！我呢？我不好看吗？

白陌：差那么亿点。

思孟：……好啊，小丫头！

良久，思孟抱着白陌上床睡觉了。

思孟：小姐。

思孟慢步走出房内，轻唤一声。

江钰和思孟在院中坐了一会。

思孟：那小姑娘怪可怜的，早年丧母，与白将军相依为命。

思孟：可白将军这人，心高气傲，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硬是得罪了一些想拉拢他的大官。于是白将军就被朝廷降职，不被重用。

思孟：并且他没什么好友，上战场后白陌无处可托，白将军只得带着她上战场。却被那北蛮抓做人质，可白将军已经战死，无人解救。

江钰顾染救的她？

思孟：对，公子当时受了白将军所托，救下并照顾了小姑娘一路。

江钰天冷了，回去给她多盖点被子。

灰蒙蒙的天上，迟到了许久的暖阳现出身子，阳光照耀着，让人心头一暖。

屋内，一缕阳光浅浅地照进去，在被子上印出一个金色的光斑。

思孟到门外时，小姑娘睡得正香，枕头上，却全是泪水。她鼻子一抽一抽的，好似在梦境中哭泣着，惹人怜爱。

思孟给她盖好被子，在旁边深深看了白陌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多好的小姑娘，被战争给毁了……

白陌：爸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