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人今安否

公主摸了摸他烫手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坐了过去:

和静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去麻烦太医了,一会儿天一亮,立马去请太医。

阿邈(我)是。

说着,她把公子的上半身扶了起来,抱在怀里,不断地从他的后脑抚到脊背,还时不时揉揉他的头,缕了缕黑长的散发,拍拍他的脊背,就像是在哄小孩儿一般。

她没了白日里生气模样与眉目间的冷漠,取而代之的,尽是眼里的柔情。

而公子也在她的安抚之下,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想,如果公主没有小产,想必再过个一年半载,便也是能看见这样的场景了。她该是个怎样温柔的母亲啊。

深夜,难免会有困意来袭,不一会儿,公主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睛已经合了上。

我正要上前去,公主感到动作猛然睁开眼,举起手将食指竖在嘴前,蹙着眉示意我不要说话。我点点头,看公子窝在公主怀里,睡得如此香甜,想来应是难得的安心了。

我行了礼,转身出了去。

夜里天冷,冷得人止不住打哆嗦。我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我需要冷和静。深夜万籁俱寂,冷风刺骨,碎了我所有不安。

隐隐约约从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卯时了。冬天夜长,东方的鱼肚白的没露出来,甚至一点太阳的红光都没有。

我又转悠回了书房门口,方才看见了在府内各个地方守着的士兵,心里不知道怎么就起了波涛,决心也要在门口守一段时间试试。

京城便如此寒冷,北境呢?

我才站了没多久,公主就偷偷摸摸地出来了,还特地嘱咐我,千万不能告诉公子她来过,还有,太医也不用请了。

我未来得及答话,就见她匆匆忙忙地走了,大概是因为天冷吧。可是自公主小产,她连抹额都没带过。

公主还是在气公子吧,男人都会有三妻四妾,驸马本应不同,奈何大周现在的形式……公主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好驳了回去。

公子怕是史上唯一一个地位如此之高的驸马了。

公主前脚刚走,佘氏后脚就来了。

未整面容,未梳发髻,就连衣服,也只是传了一件里衣。额旁的两缕须发被风吹得凌乱,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玉簪盘着,身上只披了一件氅。

她一边用帕子拭着泪,一边如弱柳扶风一般的走过来,在北风的呼啸中,更显得柔弱不堪。

可我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风能有多大了啊!再大也没能给你吹跑咯,就那么一段路,赶紧走过来得了!

再说了,实在折腾不起,你就老老实实的睡你的觉,本来身子骨就差,这回再吹着个好歹的,公主还得照看你去?

你俩就轮着来的气公主!

想到这儿我就更生气了!还打着什么喜欢公子的旗号,你分明就是李荀派过来的眼线!来捣乱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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