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夜杀机

没过多久，老妇人便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放在剑客面前，剑客接过米粥，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慢点吃，小心烫。”老妇人混浊的眼中夹杂着几分慈爱。

老妇人拉开长椅，坐了下来，小男孩跑到老妇人身旁，紧紧抱住她。

“若是我儿子还在，他现在大概也与你一般大吧。”老妇人感叹着，爱怜地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剑客看了老妇人和小男孩一眼，喝粥的动作不由地放慢了一些。

老妇人望了望怀里的小孙子，道：“我本不是善良的人，收留你，煮热粥给你喝，也不是因为可怜你。”

“方才我瞧见你腰上的宝剑，又见你脸上的刀疤，想必你也是个江湖中人。”

“我跟你说过，这孩子的爹娘在他出生不久后就死了，你可知他们为何而死。”

剑客端起碗，把最后两口热汤都吸溜光了，他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不再像先前那样苍白。

“为何？”剑客的表情并无太大的波澜。

“原本裴家村也是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邻里也都和睦互助。”老妇人回忆着，仿佛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直到六年前，一个衣衫褴褛、浑身带血的男人来到此地，村民们好心将他救下，不想他养好伤后就恩将仇报，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将村长打死，又伙同了一些狼心狗肺的小人，在裴家村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狗蛋的父亲看不惯那厮欺压村民，于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集结了一帮同仇敌忾的村民，想趁他熟睡之时一除为快。不料，遭遇奸细通风报信，狗蛋的父亲和那些村民们被一网打尽，男人将他们的尸首悬挂在村门口，以此为戒。而狗蛋他娘刚生下孩子不久，身体虚弱，听到这个消息，遭受不住打击，也跟着他爹去了。”

小男孩听奶奶说着，看到她眼里似乎闪烁着泪花，便将奶奶抱得更紧了。

“为何不去寻求官府的帮助？”

“没用的，天高皇帝远，官府贪污腐败，欺善怕恶，我们哪里寻得到他的庇佑。”

剑客暗暗握紧了拳头。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江湖中人最讲义气，既然您给了我口饭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话不要说得太满，那厮手下众多，自身武功高强，你有多少把握能够与他对抗……”

“这您大可放心，我有十成把握能取他性命！”剑客稳重地说。

老妇人长舒一口气，“好，如此甚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过你还是要多加小心，那人叫楚六，一把长刀在手，挥手便能取人性命，若不是刀法强硬，村子又怎容得他为非作歹。”

“既然你说有十成把握，那想必尔等也绝非等闲之辈，只愿你能降了这无恶不作的奸人，还我儿子儿媳一个公道，也还村子一片宁静。我和村民们一定不胜感激，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

“老人家，感激的话先可不必多说，只需先告诉我楚六的住处。”剑客想要在晚上赶紧将老妇人嘱托的事情办完，他明天一早还要继续赶路，走出这冰天雪地。

“从村口进来直走，尽头那处房子便是奸人楚六的住所了。”老妇人激动地说到。

小男孩望向窗外，他发现先前在夜晚天空中的明月已然不见，只剩漆黑一片，仿佛在预兆着这将是个不平凡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