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忧伤半生情（16）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赵无涯突然给厉樊打电话。

赵无涯：厉樊，我明天有点事情，不能陪舟舟一起回家。

厉樊：让我送舟舟回家？

赵无涯：要不说你聪明呢。

厉樊：可舟舟不一定让我送她回家啊。

赵无涯：你笨啊！偷偷护送啊！

厉樊：……

厉樊：看来你之前没少干。

赵无涯：咳咳……

厉樊：对了，你为什么非让我送舟舟回家啊？

赵无涯：你问这么多干嘛？

厉樊：你让我帮你做事，我还不能问问原因啊？

赵无涯：……

赵无涯：［实在不行就给这小子说，以后万一我再有事，还能再找他帮忙。］

于是，赵无涯把赵舟舟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厉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赵无涯：厉樊，你还在吗？

厉樊：我在。

厉樊：很难想象舟舟经历过这些。

赵无涯：所以说我不放心。

厉樊：我知道了，我会送她回家的。

厉樊挂了电话，台灯发出的光让屋子里没有完全陷入黑暗。

他看着书桌上的数学练习题想到赵舟舟。她现在有多开朗，曾经就有多无助吧。

厉樊：看来要好好做题了呢。

——书店门口——

赵舟舟交代清楚了？

厉樊：绝对交代清楚了！

厉樊：就是你哥不放心你而已。

赵舟舟那你什么都知道了？

厉樊：知道什么？

赵舟舟算了。

赵舟舟没什么。

厉樊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告诉赵舟舟他知道她经历过校园暴力的事情。

一想到舟舟给乔休思讲的故事的女主角是她本人，他就难受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知道舟舟有没有勇气再一次提及，但是现在，他没有勇气提起。

厉樊：［原来我竟然这么胆小。］

赵舟舟推着车子打算离开。

厉樊：舟舟，你等等我！

厉樊：我跟你一起啊！

赵舟舟你还有什么事吗？

厉樊：你刚才见的那个人……

赵舟舟噢，你说莫云聘？

赵舟舟他是我朋友。

厉樊：朋友？

赵舟舟我转学之前我们是同桌。

厉樊：［原来赵舟舟是海一转学过来的。］

厉樊：［怪不得学习好。］

厉樊：同桌啊。

厉樊：关系应该很好吧。

赵舟舟还不错。

厉樊：［莫云聘，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

————

赵舟舟我到家了。

赵舟舟不管过程如何，还是谢谢你送我回家。

厉樊：应该的。

厉樊：忠人之事嘛。

赵舟舟那也要谢谢你。

赵舟舟改天请你到我家玩。

厉樊：好。

厉樊骑车回家后，找出了被他等在床底的箱子。

里面有一本相册。

大部分都是莫云聘和他的。

两个人的父母是同学，他们还曾经约定，如果他们的孩子是一男一女，一定要让他们在一起。如果都是男孩儿或者女孩儿，那就让他们做兄弟或者姐妹。

曾经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特别好，可以说是从小到大的发小。直到中考。

厉樊偷偷报考了明川高中，他们两个就没有联系了。

厉樊：莫云聘，几个月不见，你也没多大变化嘛。

厉樊：看来我还是得把你放出来。

厉樊：听班里同学议论，这次数学竞赛是海一的一个人拿了第一名。

厉樊：我猜应该是你吧。

厉樊：果真是不管我到哪都躲不掉你的光环。

厉樊：看来我不能逃避了。

从小到大，厉樊几乎都活在莫云聘的光环之下。而这次他想为自己拼搏一次。

厉樊：我要单方面向你宣战！

厉樊：厉樊！加油！你可以的！

早知道，从小到大，莫云聘就是大部分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小时候，刚上学

厉樊：莫云聘，你怎么又考第一？

莫云聘：我聪明。

厉樊：你怎么都不谦虚一下？

莫云聘：这是我应得的夸奖，我为什么要谦虚？

厉樊：那好吧。

莫云聘：放学要不要去掏鸟蛋？

莫云聘：我家院子里的树上有鸟窝。

厉樊：不去了。

厉樊：我要回家学习。

莫云聘：就玩一会儿，不会耽误你学习的，何况咱两家就是邻居。你回家很近的啊。

厉樊：关键是你不会爬树吧。

莫云聘：嘿嘿。

于是小厉樊就被莫云聘骗去掏鸟蛋。

结果鸟蛋还没摸到，就被家里的大人逮个正着。

莫云聘：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每次一出事，莫云聘永远是说不知道的那个人。

我们小厉樊一狠心一跺脚，为了兄弟情，就只能说是自己主谋。

后来厉樊也开窍了，开始天天坑莫云聘。

教他爬树什么的，两个坏小子，没少恶作剧其他小朋友。

再后来，有邻居说是厉樊带坏了莫云聘。可事实是莫云聘诱发了厉樊的捣蛋因子。

莫云聘：厉樊，我要收敛一下了。

莫云聘：邻居婆婆说你说的太难听了。

厉樊：我开心就好，才不要她管。

厉樊：你看她把自己孙子管的跟个小女孩一样。

厉樊的心思也不用在学习上了，觉得每天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厉樊：云聘，你给我抄一下作业呗。

莫云聘：你别全抄上啊，我怕老师看出来。

厉樊：这我能不知道嘛，你放心。

厉樊：我一定不会让老师看出来我是抄的全班第一的。

莫云聘：我还不是怕你挨罚。

厉樊：知道知道。

其实，老师上课讲的知识点，厉樊都听懂了。但他觉得写作业浪费时间，直到老师那边实在瞒不过去，才拿莫云聘的作业抄一下。

临近中考

莫云聘：你说你，就不能好好写作业吗？

莫云聘：你还打不打算考海一了？

厉樊：不打算。

莫云聘：你说真的？

厉樊：没想好呢。

厉樊：就我这成绩可说不准。

莫云聘：厉樊，你真当我傻啊？

莫云聘：别人看不出来你没用心，我能看不出来？

莫云聘：只要你想去海一，你就一定能考上。

厉樊：哎呀。好了。

厉樊：不管到哪我们都是兄弟。

莫云聘：我希望能在海一看见你。

厉樊：我会尽量如你所愿的！

莫云聘：那好吧。

——报志愿的时候——

厉爸爸：儿子，你确定想好了？

厉樊：想好了。

厉妈妈：厉樊，妈妈不想你后悔。

厉樊：妈，我也不想让自己后悔。

厉樊：可我不能让云聘受伤害。

厉妈妈：你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厉爸爸：爸爸相信，不论在哪你都是最出色的。

厉樊：爸，妈。谢谢你们理解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