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走天涯（五）
第三日一早，东方绾赶去城门。
秦修寒还在守城。
东方绾秦公子辛苦了。
秦修寒：绾绾姑娘才是真的辛苦。
秦修寒：昨日你与君沅公子商定好了吗。
东方绾背水一战吧。
秦修寒：好。
东方绾你…就这样同意了？
东方绾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秦修寒：我做人做事，只考虑值不值得。若是值得，这条命也不算什么。
东方绾那你家中……
秦修寒：我在家中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倒不如现在过得逍遥自在。
东方绾对于秦家来讲，你只是个不重要的人，但对于荒城的百姓来讲，你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秦修寒：那对于你呢？
东方绾避而不答。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她最不信。
东方绾你还是先回去歇息一会儿吧。
东方绾过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不谈，他也不会逼她。
秦修寒：好。
秦修寒：你多加小心。
东方绾嗯。
两个时辰后，鲁达族军队来了。
秦修寒听到消息往城门赶去时，东方绾一袭红衣战袍站在城墙上，号令剩下的军队。这气概不输任何一个男子。
红衣入眼，还是入了心，尚未可知。
东方绾秦公子，你来的正好。
秦修寒：怎么？
东方绾你来指挥吧。师兄去接应巡御史大夫了。
秦修寒：我不曾指挥过……
以往都是君沅坐镇指挥。
东方绾不是不会，她从小习武又熟读兵法。这几日听了不少人对鲁达首领的评价，君沅来之前也收集了不少鲁达首领博耶墩的消息。
她可以应付。
只是她坐镇，就无人带着上阵杀敌，士气会大减。
博耶墩：你们是不是不敢下来啊？！
博耶墩：都躲了三天了，我不信你们还有什么能耐！
博耶墩：听号令，攻城！
鲁达军队气势汹汹而来。
东方绾来不及了，下去迎敌。
东方绾副将，你留下，按我留下的发号施令。
东方绾交给副将一张纸。
副将：是！
这是她写的作战计划，大抵的情况都预写上了。
红衣在沙场上格外醒目，她手持赤蛇剑，剑芒刺的与她作战的敌军睁不开眼睛。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过了多长时间，秦修寒的白衣几乎染成了血衣。
上面有他的血，也有敌人的血。
东方绾是红色的衣袍，看不出身上的血迹，但有一道血迹是从她手腕处流出来了。
秦修寒：你受伤了。
东方绾受伤还不正常？
东方绾你不也受伤了？
秦修寒：我只是胳膊被划了两道，没那么严重。
他们真的支撑不住多长时间了。
忽然，博耶墩加入了战斗，刀刀向他们二人逼近。
不，准确的说是向东方绾逼近。
东方绾右肩已经受伤，左手虽然也能用剑，但终究抵挡不住气势正盛的博耶墩。
勉强应付了两招，博耶墩提起一把被丢弃的剑，朝东方绾刺去。
东方绾单膝着地，她失血过多，体力不支。
东方绾［看来今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忽而一双手推了她一把，她顺势倒下。
秦修寒半跪在她面前。
那把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她眼前是他的笑容还有他鲜血淋漓的伤口。
东方绾秦修寒！
东方绾秦修寒！
东方绾跌跌撞撞的爬过去，把秦修寒抱在怀里。
秦修寒：小…伤…。我…没事。
博耶墩弃剑，举起自己的佩刀，打算结束这两个人的生命。
却突然倒下。
原来是君沅的箭射中了他的心。当场毙命。
君沅策马，背弓箭，持佩剑而来。
君沅：想杀绾绾，真是活腻了。
鲁达军队看首领以死，落荒而逃。
君沅：马上带秦公子回去医治吧。
东方绾好。
东方绾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君沅递给了她一只手怕，上面绣着她最喜欢的墨竹。
君沅：秦公子会没事的。
荒城中，巡御史大夫暂且住在了驿站之中。君沅他们也去了驿站居住。
君沅：绾绾，吃点东西吧。
东方绾我吃不下。
君沅：三天了，你都没有怎么好好吃饭。
东方绾是啊，都三天了，他怎么还没醒？
他们行走江湖，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东方绾没想到这个认识不过三个月的人居然为了自己拿命去挡剑。
之前云上门有规矩，凡事以大局为重，若是君沅或者她任何一人发生这样的事，恐怕都会置之不理，专心杀敌。
东方绾不禁怀疑，从前那个是他以为的江湖吗？
若今日君沅为她，她为秦修寒，她又为何不能替他挡这一剑？
他是从拜师入门就陪着她，护着她的师兄啊。
师父一走，她在云上门，也就只有君沅一个不能舍弃的人了。
夜晚，东方绾守的人，终于醒了。
秦修寒：绾绾姑娘……
东方绾秦公子，你醒了。
秦修寒：嗯。
东方绾我去叫大夫。
东方绾忙不更迭的跑出去。
寻了郎中，说秦修寒只需要好好修养个把月就好了。
剑离心只有三寸。
东方绾既然大夫说让你好好修养，那你便在这里好生歇息。
秦修寒：好。
秦修寒：一切都听绾绾姑娘的。
东方绾师兄喊我绾绾，秦公子也喊我绾绾吧。
东方绾你的救命之恩，来日我一定会还给你。
东方绾我找师兄还有事，先走了。
东方绾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话，就慌忙出去了。
秦修寒：看来，救她一次也不是没有收获。
秦修寒：起码从绾绾姑娘，变成绾绾了。
秦修寒：又进一步。
东方绾除了觉得很秦修寒待在一个屋子里尴尬，还真的有事情要问君沅。所以得先行离开。
东方绾去君沅房间找他。
不巧的是，君沅不在。
东方绾看到一个仆人，问了一下君沅的踪迹。
傅遐：噢，您说君公子啊，他去大人的屋里了。
东方绾多谢。
东方绾只得去巡御史大夫的房间。
————
萧熠：君沅公子安心，荒城的刘大人，已经被圣上处置了。
君沅：萧大人真的不知这次事情的源头吗？
萧熠：本宫不知。
萧熠：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君沅：鲁达族一向与我朝交好，怎会突然来犯？
君沅：何况我与刘大人是旧友，我不信他会舍弃这荒城百姓不顾，私自离职逃亡。
萧熠：君公子，人心都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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