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归来（十三）

时间像长了腿的巨人，在快速奔跑。一眨眼，他们已经过了大半个学期了。

这半个学期中，宋之晏几乎无时无刻都跟在方舒身边。

这让方舒很是无奈。

方舒质问他。

结果宋之晏说什么日久生情。万一时间长了她看对眼了呢？

可她理解的日久生情不是这样的啊。

方舒［无思！］

方舒［你是不是又睡觉呢！］

无思：哈……

无思打了个哈欠。

无思：叫我干嘛？

方舒［你说你一串数字代码，哪有那么多觉要睡？］

无思：机器工作时间久了还发烫呢！我怎么就不能睡觉了？

方舒［好好好，你说宋之晏为什么天天跟着我？］

无思：从数据分析上看，他喜欢你。

方舒［可我觉得我这不是我要的喜欢？］

无思：那你要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方舒［就像电视剧、电影或者小说里的一样。男女主总要经历种种磨难才会在一起啊。］

无思：你也说了，那是虚构的。

无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平平淡淡，谈恋爱结婚终老的。

方舒［是这样吗？］

无思：你是情感小白。我这可是数据统计。

无思：对了，告诉你一件事。

方舒［什么事？］

无思：我接到指令，对于不想回到原来世界的宿主，一旦宿主生活趋于稳定，我们系统就要寻找下一个宿主了。

方舒［你要走？］

无思：我要脱离你了。在你的宿主任务完成第30个的时候。

方舒［那我如果一直完不成呢？］

方舒［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三年多的陪伴，即使无思是一串代码，可在方舒看来，他是她的朋友。

无思：不是。

无思：就算你完不成，但只要你的生活平稳进行，我就会离开。

其实方舒是无思作为系统以来，选择的最特殊的一个宿主。

他袒护她太多，以至于有指令下来要他消亡。

他们这个特殊实验失败了。

他这次是来告别的。

方舒没有把他当做数字代码，而是当做朋友，亲人。这让他与其他系统不同。于是上面决定让他消失。

方舒［那你很快就会离开了？］

无思：是。

无思：我不久就会离开了。

无思：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小心。

无思：［关键是，能够保护你，一直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已经出现了。］

系统没有存在价值了。

无思：方舒，再见。

方舒不！

武玫：小淮，你做噩梦了。

武玫：刚才一直哭。

方舒嗯。

方舒［无思？！］

方舒［无思？！］

没人回应。

他…真的走了。

似乎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似乎原来就生活在这里。

无思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可他走了。

武玫：你还好吗？

方舒还好。

人生难免离别，她只是做了个梦，无思就走了。

方舒［或许，他该有更好的宿主。］

没一会儿，方舒的手机就响了。

方舒喂？

宋之晏：睡醒了？

方舒嗯。

宋之晏：饿不饿？

方舒有些饿。

宋之晏：下楼，带你出去吃饭。

方舒可是下午有课。

宋之晏：时间来得及。

方舒等我十分钟。

宋之晏：好。

武玫：不是，就十分钟。

武玫：你能干啥？

方舒穿衣服洗漱啊。

武玫：你不化化妆吗？

方舒有什么好化的？

武玫：你去见你的心上人。

武玫再次提醒她。

可方舒还是懵懵的。

可能是刚睡醒吧。

武玫：女为悦己者容啊。

方舒之前又不是没见过素颜。

武玫：也是，您素颜也抗的住。

不到十分钟，方舒就下了楼。

宋之晏：这么快？

方舒嗯。

宋之晏一脸吃惊。他们不都说女生收拾起来很慢的吗？

方舒今天吃什么？

宋之晏：吃鱼。

方舒鱼？

方舒万万没想到宋之晏居然带她来了小西厢。

宋之晏：一鱼两吃。

龙套A：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

方舒你怎么想起在这里吃饭？

宋之晏：武玫说你喜欢这里的鱼。

方舒［武玫，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宿舍里，正在追剧吃泡面的武玫，打了一个喷嚏。

武玫：谁说我呢。

孟乐嘉：可能是小淮。

武玫：我这不帮她确定心意嘛。

武玫：这都半个学期了。

武玫：我这旁观者是真的急啊。

孟乐嘉：各人有各命。

武玫：我的命就是帮他们啊。

武玫：不然宋之晏说以后考勤不帮我打马虎。

武玫：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腹黑狡诈呢？

武玫：我们小淮会不会被他吃干抹净啊？

孟乐嘉：你早上早起一会儿就好了。

武玫：宁可死，也不早起。

孟乐嘉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宋之晏只是想深入了解一下方舒的喜好。于是两个人和平帮助。

也许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错。

——小西厢——

两个人刚吃完饭走出包厢，宋之晏就碰到了自己最不想碰到的人。

宋之晟：哟，这不是大哥吗？

宋之晟：带着女朋友来吃饭呢？

宋明和：之晟别乱说话。

宋之晟：二姐，我只是合理推测。

宋明和：哥哥，你不介绍一下吗？

宋之晏：没什么好介绍的。

宋明和：大哥，都是一家人。

宋之晏：是不是一家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方舒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被宋之晏带走。

宋之晏拿出车钥匙打算开车。

方舒我来吧。

宋之晏：你会开车？

方舒你都会开车，我为什么不能会？

宋之晏开的这辆车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个系列。

车上

宋之晏：方舒，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方舒爱情？

方舒两个人互相喜欢？

方舒相伴终老？

宋之晏：其实我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宋之晏：但我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段话。

方舒什么话？

宋之晏：为什么在这个时代有很多人说：“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色欲熏心，；日久生情只是权衡利弊；哪怕白头偕老，都是习惯释然而已。”

宋之晏：在过去，我们在爱情中的选择权是很小的，我们很多关系，都依靠责任来维系。

宋之晏：在之前的时代里，夫妻之爱体现在哪里呢？一般都是一起养育孩子，一起承担家庭。但在今天我们谈到这种我们只是仅仅依靠亲情关系，我们管它叫什么，我们叫它爱情的坟墓，因为我们对爱情的要求越来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