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只吃鱼(十二)

花神祝余算账?

花神祝余正好。

祝余把餐食盒里的饭菜摆到了桌子上。

花神祝余我喜欢吃鱼。所以今日的菜都是鱼。神君不介意吧?

帝江:你到底想做什么?

帝江:本君不想与你多作交谈。

花神祝余我是来还神君的布防。

帝江:驳族已平,此份布防已经无用。

花神祝余哦。

祝余夹起一块鱼肉卷,放在嘴里。

花神祝余味道不错。

花神祝余神君不尝尝吗?

花神祝余这鱼汤也鲜美至极,我煲了三个小时呢。

帝江:你到底想做什么?!

帝江第一次有些觉得自己看不懂她。

花神祝余不乐意吃就算了。

帝江坐下来随手夹了一块鱼肉,味道还不错。

花神祝余布防已还,言出必行。

祝余看到帝江总算张嘴吃了,心里的某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酒过三巡,帝江趴在桌子上没了反应。

祝余提起帝江的剑往二殿下的寝宫走去。

花神祝余丞星!

花神祝余你为君不仁!为友不义!

花神祝余我今日定与你不死不休!

神官:殿下,她手里是神君的剑!

二殿下丞星:帝江呢?!

神官:不知。

——万泽宫——

蛊雕:神君!神君!

蛊雕:醒醒啊!

帝江:头…头疼……

帝江:酒……有问题。

蛊雕:出事了。

帝江:何事?

蛊雕:花神殿下提着清霜去杀二殿下了!

帝江:什么?!

帝江:快走!

蛊雕:神君,您慢点!穿好衣服啊!

江宇廷(江哥哥的颜):[祝余……祝余……]

帝江赶到时,祝余已经被团团围住。毕竟她现在是天宫的“罪人”……

祝余白色的衣袍,原来应是一尘不染,但是现在却血迹斑斑。

二殿下丞星:花神祝余,你可知错?!

花神祝余错?

花神祝余祝余无错!

花神祝余是你挑起驳族与天族的战事!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为何要那么多无辜的人送命!

帝江:你莫要血口喷人!

花神祝余祝余,为花神,守天下草木,所作所为无愧于心。毁誉不论,只凭本心。

帝江:你不用讲什么本心不本心,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帝江:今日是你刺杀本殿下,你理亏。

花神祝余人心?人心何时成了一把伤害人的利刃?

花神祝余你口口声声的天族为尊,不过是不允许别人有一丝其他想法,只是把我们关在一个框中。敢问又几个人有本心?

听到这里,帝江忽然发觉,会不会是自己错了?

她明明是满心正义啊?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他知天君殿上有些事纷乱,却不想她会深陷其中。

在他看来,她只是花神,不论发生什么,都只当摆花弄草就好了。

帝江:拖下去!即刻斩杀!

祝余看到人群中的帝江,冷笑了一下。

冉遗:阿余!

冉遗:阿余!

冉遗匆忙赶到时,祝余已经行刑完毕了。

他手里还拿着祝余留给他的一封信。

冉遗,见字如面:从小到大父神和母神常常告诉我,为人也好,为仙也罢,所做之事总不能违于本心。我心之所向是一片清明,愿未来不再有驳族之事发生。不要为我伤心,毕竟我死前可是吃了我这一生最喜欢吃的饭食。不会做个饿死鬼的。

阿余留

冉遗抱起阿余的尸骨,往冉遗宫走去。

仙从甲:冉遗仙君你这是何必?

仙从甲:她可是罪臣……

仙从乙:是啊,仙君定要思量清楚啊。

冉遗:与尔等无关。

帝江看着冉遗抱走祝余的背影,只觉得心有针在扎。

蛊雕赶来把外衣披在了帝江身上。

帝江:蛊雕,去查驳族,本君要知道是非缘由。

蛊雕:是。

从前,帝江从不在乎是非,只觉得天族就是不可更改的信令。

只是如今她用死来告诉他,他所遵守的所信丰的竟是错的。

怪不得驳岸死之前会说,神与神是不一样的,有热血之心的才是真正的仙,真正的神,而他……不是。

驳岸的确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崇宁也因为探查此事太深而丧命。这让驳岸更加确信,祝余的话是对的。

所以他恳请议和,恳请天君彻查此事。

结果换来的,是二殿下派来的十万大军……

帝江虽身为将军,可天君的命令,她向来不会违背。

于是清霜出鞘,杀尽叛族。

崇宁:仙君,仙君!

崇宁慌慌张张的从禁地跑出来,结果看到了祝余的尸身。

崇宁:花神殿下她……

冉遗:仙逝了……

崇宁:那祝余草……

冉遗:神草?!

冉遗:我怎么忘了呢!

冉遗:神草中有阿余一半的六识,趁现在她六识七魄还没尽数消散,赶快去禁地!

冉遗这才想起来,祝余从前说她在,神草就在。如果她仙逝,神草就会枯萎,但若是在她六识七魄消散之前放进祝余草中,就可保祝余草不死。

既然六识七魄还在,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办法让她再醒来。

不过肉身却是存不住了……

她这肉身已经满是伤痕了。

——万泽宫——

一万年后

蛊雕:神君当真要这样做?

帝江:不然呢?

帝江:如今四海升平,二殿下即位成为天君。从前那事始终没有查出头绪。

蛊雕:自从花神那事之后,神君似乎当真变了一个人。

帝江:本君变了吗?

蛊雕:变得爱吃鱼了。

蛊雕:而且是只吃鱼了。

帝江:是吗……

白慕:神君?

白慕:神君?

蛊雕:白慕来了。

白慕:您在这儿呢。

帝江:花神一职可还习惯?

白慕:你培养了我这样久,我定不会辜负您。

帝江:白慕,你说,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白慕:像祝余姑娘所说,不违本心即可。

帝江:可本心是错的,又该如何?

白慕:祝余姑娘这倒没说……

帝江:你恨我吗?

白慕:一开始是恨的,毕竟我的族人有一半以上是你杀的,就连族长都是你亲手手刃。我又该如何不恨?

白慕:可祝余姑娘说的对,我的本心告诉自己,您是不知情的。时间一久,就不恨了。毕竟也是您救了我。

帝江:其实是蛊雕。

白慕:我明白,您若不授意,我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白慕:只是祝余姑娘她……

三人陷入了沉默,但蛊雕的脸色却尤为难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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