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难打的硬仗
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冰月黎为什么会中这种奇怪的毒,难道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个问题深深的烙印在所有人的脑中,那些有权有势如胡陌胤冰洛萱的,都在着手调查这件事,而那些无权无势如雪瑶的也在私下询问每个接近过冰月黎的宫女。
久而久之,冰月黎便厌倦了,她在胡陌胤来看她的那天突然拽住他。
胡陌胤回头看向她,疲惫地笑笑:“月黎,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找到凶手,并且找到解药救你的。”
冰月黎拽住他的手紧了紧,缓缓摇头,吃力地说:“不要,我不要你这样,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她的语气满是恳求,早已失了当初她重生后与他初见时的冷漠。
胡陌胤很是心疼,但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将再也看不到她时,心里的痛楚又难以言说。
“月黎。”他缓缓开口嗓音有些沙哑,“我陪你,你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她笑了,但这笑是苍白的,苍白到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疼。
他在她身旁坐下,她靠在他的怀里,手中依旧抱着离樾。
这些天来,冰月黎发现过去的事情她正在一件件的忘却。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她不想忘记,不想忘记她与他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包括他们的这个孩子。
“陌胤。”她缓缓开口,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他,“你给我讲讲我们的过去吧,我们以前在一起时的每一点每一滴,好吗?”
她抬头看着他的脸庞,即将出口的话又被改了,她怕这件事被他知道后他会难过,她不想他流泪,不想他痛苦。
胡陌胤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缓缓开口道:“好。”
过去的每一件大小事,他都一件件的讲给她听,包括她作为巧巧时他初见她时心底的悸动。
这一件件事,从胡陌胤的口中说出,都包含着对冰月黎无尽的爱。
在这么多事中,有些许冰月黎已经想不起来了,但也有一些事是她还记得的。
“陌胤。”她开口打断了他的叙述,“别说了,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待樾儿吧。”
她看向怀中已经熟睡的孩子,眼底满是不舍。
“嗯。”胡陌胤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面对冰月黎的死。
“陌胤,谢谢你。”
一句话,一个吻。
冰月黎冰凉的唇贴上了他温热的唇,但仅如蜻蜓点水般退却了。
胡陌胤有些愣怔,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
渐渐的,她累了,一股倦意袭上身来。
胡陌胤将她安顿好,又进入了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忙碌中去。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冰月黎会这么执着于他对离樾的态度,他想去问个清楚,却又不敢惊动她。
“陛下,边城城门外出现两个红衣女子,其中一个自称凡衣,说是来索命的。”
凡衣,这个名字已许久未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这一次出现,让胡陌胤眉头紧皱,恨不得立刻就将她碎尸万段。
当初若没有她这般闹腾,冰月黎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胡陌胤冷着一张脸,命令道:“立刻率宫中一半的人马前往边城,务必击杀凡衣及她身边的人,谁人若是能取其首级,必有重赏。”
上来禀报的官员打了个冷颤,他从他的口中听出了他恨她入骨。
“是。”领命后,立刻前去调兵。
在这一点点紧要关头,他决定了通知雪国和凡国一声。
通知雪国是因为冰月黎是雪国人,并且与凡衣有错不开的渊源。
通知凡国是因为凡衣是凡国的公主,凡国必须出面也一定会出面。
城门外,空中狂舞的风呼啸着,似在嘲笑凡衣的不自量力。
凡衣并不着急进攻狐国取冰月黎性命,而是打算等冰月黎的援兵都到了在一网打尽,她想让冰月黎也尝一尝什么叫做绝望。
当她亲眼看着父亲为救母亲而跪在雪国门前苦苦哀求时就已经绝望了,从那时起她便恨透了那些害死她母亲和侮辱她父亲的人。
不多时,狐国内部的援兵到了,每一个将士都严阵以待,目不转睛的盯着城门外的两名女子,生怕一不留神便会被她们钻了空子。
他们虽没与她们交过手,并且不知道她们的实力,但在知道狐帝为此调动大部分兵力后知道了这两名“来历不明”的女子身手不凡。
他们纷纷认为,这将是一场难打的硬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