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海

——一片沉默的夜，夜空下是一望无际的虚无之海

海浪轻鸣，白色的泡沫涌上来，又无声无息地褪下去

远望一个瘦小的身形，在虚无的浪潮中沉沉浮浮

海潮上涌，复退下

远处的天际传来空寂的钟声

当……

当……

当……

是肋骨到胸腔的冰冷共鸣

涌入喉中的海水苦涩又带着咸味，恍惚间流动的海水变成蔓延至天边的大火，那火烧干了一片海，世界在火海中土崩瓦解

可转眼，崩塌的世界又再度重构

世界碎块重新聚拢，变成了一个碗状的湖泊，而那碗里，盛着清亮亮的月光

再仔细看，那月光原是映照在海面上，碗中盛着无边的大海，海面上盛了一碗月光

月华璀璨，月光摇缀，是那么夺目耀眼，又那么不真实

在一片陌生的虚无之海里，瘦小的身形迎着月光，缓缓睁开双眼

岚杉……

岚杉我……这是……死了？

岚杉这里……是天堂吗

岚杉在虚无的浪潮中站起来，向四周观望

可，除了一望无际的海，就是碎了遍地的月光，再无他物

一个人影也没见到的岚杉只好意兴阑珊地坐回原位，思考起自己的人生

岚杉唔，记忆有些难以回想……头好痛

岚杉之前，能回想起来最后一刻的感受，大概是匕首刺入心脏的钝痛吧

岚杉在然后，意识逐渐消退，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我好像看见了天堂的轮廓

岚杉所以，这里，真的，真的，是，天堂？！

岚杉（顿了顿身形，大喊）有人吗？

岚杉（继续大喊）不，有天使吗？

岚杉既然天使不在…（停顿，复大喊）那，上帝在吗？

梦司：……你要找的上帝来了

梦司的声音自高天之外的云际传来

岚杉望向高远的夜空

梦司：这里，是虚无之海

梦司：迷失方向的灵魂会停驻，忘记归途的旅人会暂留

梦司：你与山泽均在上个梦境中陨落，灵肉俱损

梦司：但好在滦缈为你二人祈祷，才不至于堕落入尘埃，得以幸存

梦司：你们虽保全肉身，可灵魂却迷失在梦界角落

梦司：若想重逢，须穿越不同梦境，闯艰难险阻，越万难之地，才有极小概率相逢

岚杉（用力点头）我会努力的！

岚杉只要我做的任务够多，见的梦境够多，就不怕找不到山泽！

梦司：但是

梦司顿了顿，似在思考这个回答会不会打击岚杉

许久，梦司才复言语

梦司：你与山泽俱迷失于梦，相聚也不会那么简单，有可能在梦境里，你们穿越成了宿敌，面临相杀的命运，亦或是改头换面，认不出彼此

岚杉啊？！

岚杉（沉默，思考）

岚杉（不，不可以放弃！无论多么艰难险阻，我都要找到山泽！）

岚杉没关系的，无论有多难，无论前面的路多么坎坷，我都会踏平的，我一定会找到他！

梦司：好，要的就是这个决心！

梦司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量，回声激荡在虚无之海，溅起白色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