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金蝉脱壳·序幕

尽管有在服药，可秋白的病情每况愈下。

最初两剂药尚能服下，但之后的汤药不是吐了，就是吐了。

白芍绞尽脑汁，却收效甚微。

白芍：“病情恶化得太快了，服药根本赶不上……”

他咸鱼似地瘫在起居室的罗汉床上，喃喃自语。

活了几千年，白芍还没碰见过如此凶猛棘手的病邪之气。

白芍：“呜——好想师尊……”

白芍独自去蹲墙角长蘑菇了。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芍转身抬头一看，秋白正躬身注视着他。

白芍：“欸？你怎么起来了。”

白芍站起身，双手轻轻按住秋白，想推他回去。

秋白抬起手肘掩住嘴唇，闷咳两声。

秦秋白“……想与你说些话。”

秋白虚弱地轻声道。

白芍：“好好，我先扶你上床。”

白芍挽起秋白的手臂，连忙说道。

秦秋白“不必，就在这儿谈。”

秋白摇头，旋即跪坐在罗汉床上，等白芍过来。

白芍：“好吧，长话短说哦——你应该多休息。”

白芍入坐。

秦秋白“你医龄多少？”

白芍怔了一瞬。

白芍：“两千年了。”

神族普遍以一千岁为成年。先前就听白芍说他自小学医，算算时间，成年时正好学完系统课程。

敢情毕业即就业。若无师父引导，只怕行医之路举步维艰。

如此，白芍必定会带上学生时期的教材与讲义。

秋白点点头，继而明知故问道:

秦秋白“你师父呢？没有与你同行？”

白芍：“呃……是的。祁灵也觉得我很差劲，是吧。”

白芍耷拉着头，略显沮丧。

秦秋白“若是与临渊阁俞家相比，你确实差了些许。”

秋白看着他，认真道。

临渊阁是天界医学大师聚集的民间组织，其中以俞家为最——秋榣曾和他提及过此事。

白芍：“可别安慰我了，祁灵。纵然你认为我医术不错，但我自己心里明白。”

秦秋白“还记得风回上神之子凌云的病例吗？”

秋白利落地转到自己想谈的话题。

白芍立刻展开回忆。

白芍试图提取记忆。

……回忆失败。

秋白瞧他那懵逼的表情就知道他当时上课没认真听讲。

秦秋白“你的第八本讲义，第五十四页末尾的空格，先生会补讲一个极端病例，但不要求学生记录与背诵。”

秋白思忖片刻，缓缓说道。

白芍苦着一张脸，摇头道:

白芍：“完全不记得啊！这种东西……”

忽而，白芍醒悟，抬首问道:

白芍：“小祁灵，你咋知道的，莫不是翻了我的讲义？”

秦秋白“我最近想起，你曾与我讲过这个病例。也许它能对你有所启发。”

秋白淡定地胡绉。

天界社会新陈代谢缓慢，作为其中的医学讲义也是如此。

尚在天露山时，秋榣曾调侃过风凌云的病例被收录进医学先生教案的事。今日偶然想起，自然得利用一下。

白芍：“哦……”

其实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这话，但若祁灵有印象，那肯定是说过的。

白芍：“我回去翻一翻。”

说罢，白芍嘱咐秋白好生休憩，然后离开槐芗阁。

总算支开他了。

秋白如是想。

毕竟是学生时期的讲义，若重新翻找，颇费一番工夫。

这些时间，留给秋白金蝉脱壳绰绰有余。